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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凶兽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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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宿袂终于写完了一封让张涯勉强满意的认罪。

从始至终,宿袂没敢再轻举妄动,只是在张涯去拿认罪的时候,他似乎有点反悔,抬头问他:“我想知道,风作寒真的是中毒而死的?还是你在诈我?”

张涯没理,直接伸手想把他扒拉开。宿袂强撑着破烂红肿的手指将那张纸死死按住,“我真的只拿了遮昼,那瓶毒药究竟是谁换的?”

张涯不语,一脚踹翻了宿袂的凳子。

宿袂摔在地上,张涯拿了桌上的认罪揣进袖子,转身出门了。

张大阁主走得决绝,并未见到身后重新合掩的门内,宿袂眼神中隐隐透着绝望。

……

尊使大人这一觉睡得不知日月,等他醒来,脑子清醒了不少,只是浑身的痛苦依旧未减。

他缓着脚步慢慢走出寂牢,外面的日头已经奔西边儿去了,张涯正在牢门口站着,门神似的。

见他出来,张涯直接开口道:“风二没了。”

悬阳虽然听不见,却也约莫猜到他在说什么,不动声色的点了个头。

“小尊使要去看一眼吗?”

悬阳摇头。

他听不清,就只能故作不经意的看着对方,张涯被他这么一瞧,感觉自己也像是个被审问的犯人,老老实实从怀里掏出宿袂的认罪。

悬阳接过去扫了几眼,似乎没在意宿袂和风作寒暗中勾结之事,反而把目光搁在毒药的名字上,“渡洛?”

张涯接口:“嗯,不知是谁用渡洛换掉了遮昼,取了风作寒性命。要说渡洛也算是稀罕物,我也许多年未曾见过了,鬼市都买不到。”

“我倒是见过一次。”

“在哪儿?”

悬阳随手把宿袂的认罪递回给张涯,“当年我被风翕罚了蚁噬,风二偷偷把遮昼的瓶子里换进了渡洛,想毒死我。所幸我师父有所察觉,风二才未得手。”

“风二那时候才几岁?这小畜生还真是……”

悬阳实在太疼了,抱臂靠在寂牢外墙上,慢悠悠的回忆,“那是最后一次蚁噬,后来那些乱七八糟的药都被我师父收了,就再也没用上过。”

张涯突然眼前一亮,“你说,有没有可能,宿袂想去舍寻长老当初藏药的地方偷遮昼,却正巧拿到了风作寒从前换下的那瓶渡洛?”

悬阳疼得走神,并没注意到张涯在说话,只是自顾自说着:“或许宿袂想去偷遮昼的时候,正巧拿到了那瓶渡洛吧……”

张涯被他这话闹得一愣,睁大眼看夜悬阳。这崽子平时连“嗯”一声都嫌麻烦,好端端的怎么会重复他这么长一句话?又是闹什么古怪?

他脑袋里莫名跳出一个念头,“这小畜生不会没听见我说话吧?”

没等他琢磨过味儿来,夜悬阳已经沿着小路往前溜达了,口中轻道:“真相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如今风二已死,权当他自作自受吧……”

“那宿袂和风二勾结的事儿,小尊使打算如何处理?”

小尊使后脑勺没长眼,自然是不知道张涯问了这一句。

张涯有点犯嘀咕,默默跟在他身后,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儿,正要再试探一二,吴钊迎面匆匆跑来,“小尊使,山门外有人闹事儿,找你呢。”

“谁?”

“一个丫头,遮着眼睛,我瞧着像薄晓。”

夜悬阳:“哦,不见。”

吴钊丧里丧气的一笑,“那丫头可冲了,杀气腾腾的,不好拦啊……”

悬阳转头看向张涯,后者会意,“行,我去吧。”

“告诉她鹿未识不在这儿,但很安全。”

“可她若是……”

悬阳打断他:“你打不过她?”

张大阁主被噎住了,认命的点了个头,“打得过,我这就去。”

吴钊在一旁煽风点火,“那还等啥呢?去啊,连个小丫头都摆不平,别怪我瞧不起你啊!”

张涯提着刀往山下去了,路过吴钊身边的时候,狠狠给了他一脚。

悬阳疲惫的面色微微松弛,似乎想笑一下,然而笑意还没来得及显在脸上,便被脊背一阵撕心裂肺的疼掩盖住了。

鹿未识的踏生诀不知练到了第几层,今日格外猛恶,夜悬阳疼得眼前发灰,五脏六腑都在抽筋儿。

吴钊瞧他不对劲儿,上前搀他一把,搀了湿漉漉一手的汗,忍不住问:“老天爷,又怎么了这是?”

悬阳疼的满心疲惫,根本不知道吴钊说了什么。

以往他遭遇任何痛苦,只想躺在那儿睡到地老天荒,可惜这次他在落尘笼里补够了觉,反而越疼越清醒,疼着疼着,便疼出了些许恨意,恨不得立刻弄死谁解解痒才好。

他挑起眼皮问吴钊:“宿袂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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