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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侯爷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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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封全城的圣旨刚下,陆淮就迫不及待地拿着那片枫叶去了将军府。将军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刻着江家的符号,青枝正与车夫说话,瞥见陆淮时,面色冷了几分。

陆淮知她讨厌自己,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云娘可是病了?”

青枝白了他一眼,冷冷道:“侯爷就不能盼我们家姑娘一点好吗?”

见青枝误会,陆淮赶紧道:“本候不是那个意思,本候是担心云娘!”

青枝耸肩,冷哼一声:“这太阳真是打西边儿出来了,堂堂陆侯爷都会关心我们家姑娘了。谢侯爷关心,自打与侯爷和离,我们家姑娘过得好着呢。”

搁在以前,被青枝这么阴阳怪气地怼上一通,陆淮定然扭头就走,今日却是耐着性子解释:“过往种种皆是本候的错,是本候对不住云娘。今日前来,是有事情,烦请青枝姑娘代为通禀一声。”

青枝从未见过这般低声下气的陆淮,禁不住泛起嘀咕:“可是我家小小姐……”

“鸢儿……”陆淮迟疑了一下。

他是为枫叶的事情来的,他想知道当年在院救他的是不是谢朝云。话到嘴边,生生咽下。他知道他对谢朝云不好,知道青枝不待见他,若实话实说,定不会让他进去。犹豫片刻,望向青枝的眼睛。

“确与鸢儿有关,烦请姑娘通禀一声。”

事关陆知鸢,青枝不敢耽搁,为车夫指了停靠马车的地方,带着陆淮步入府中。

身份变了,步入将军府的心境也变了。

未成婚时,他曾多次来将军府找谢朝云,每次都被拦在门外。那时,他立得是一往情深的人设。甭管外人说什么,甭管天气如何,眼里心里就只有谢朝云。将军府的台阶有多高,门有多厚,守卫的脸有多冷,从未注意过。

后来,他如愿娶了谢朝云,做了谢大将军的乘龙快婿。第一次以女婿的身份登门,只觉得这将军府冷冰冰的,各个看他不顺眼,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如今想来,也只是谢家的那些人觉得他配不上谢朝云罢了,对他并无恶意,反倒是他心存芥蒂。

将军府不大,只有平南侯府的一半。木门上的漆是黑色的,与谢老将军的铠甲相似,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厚重的,阴沉沉的感觉。

院中没有布置应景的花草,竖着几个木桩子,应是习武所用。穿过前院,来到后院,看到几个正在忙碌的婢女。婢女们瞧见陆淮,均是一脸讶异的表情。

陆淮认得她们,她们都是从前在朝云院伺候的婢女,对他的看法与青枝一样。

微微点头,那些婢女们的表情更为夸张,像是见到了什么稀奇的怪物一般。

房中无人,问了婢女,才知谢朝云在后院练剑。

陆淮从未见过谢朝云练剑,唯一一次见她练武还是新婚的第二日。他与谢朝云的洞房花烛夜并不圆满。他喝醉了酒,借着酒意质问父亲是否如他所愿。父亲责备他,母亲为护他与父亲起了争执,两个人在他的新婚夜大吵大闹。

谢朝云不明真相,又是新妇,夹在中间难免为难。听府里的下人说,她照顾他到后半夜才开始休息。天不亮去给母亲请安,足足跪了小半个时辰才让母亲接了她手里的茶。

他比往常晚起了一个时辰,踏出卧房时看到她在院中练拳,对洞房花烛夜的委屈,奉茶时所受的刁难只字未提,反而贴心地为他端来醒酒汤。

回忆暂停,伴随着空中发出的铮铮声,一杆银枪破空而至。陆淮睁大眼睛,见一红衣女子握住枪杆,使枪头从他发顶扫过。下意识闭眼,再睁眼时,红衣女子已持枪落于地上。他不知那是什么枪法,只知整个身心都被她吸引住。

“云娘——”

“不知侯爷到访,未曾远迎,失理。”谢朝云将手中银枪交给青枝,“侯爷此来,所为何事?”

“我——”陆淮看了一眼青枝:“要在这里说吗?”

青枝准备退下被谢朝云唤住。

“青枝不是外人,且我与侯爷已经和离,不好避着人说话,以免旁人误会。”谢朝云落座,为自个儿倒了杯茶:“侯爷可要喝一杯?”

陆淮赶紧落座:“我可以吗?”

“来者是客,侯爷请!”谢朝云为他斟了杯茶:“侯爷此来,可是为了鸢儿的事情?鸢儿虽是侯府之女,却并未记在族谱之上。若侯爷觉得她在府中碍眼,不妨将她送到将军府来。我是她的生母,绝不会苛待于她。”

“你对鸢儿的好我是看在眼里的!”陆淮急道:“族谱的事情我会解决,鸢儿是我的女儿,是平南侯府嫡女,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云娘,过往之事皆是我之错,我会弥补的。我发誓,日后绝不会委屈你们母女。”

“侯爷发的誓言太过,我怕天谴的时候,雷公都不知道往哪儿劈好。”谢朝云抿了口茶:“侯爷不是为鸢儿的事情来的?”

“上片白,下片黑,犹如月光照在茶牙上,口感清甜,流香回甘,这是来自南疆的月光美人。这茶是小……是谢三公子托人捎回来的吧?记得新婚第二日,你为我泡得就是这杯茶。”

“侯爷记错了,月光美人是白茶,白茶是清甜降燥的。”谢朝云转了下茶杯:“侯爷那日饮得是解宿醉的兰茶,比着这月光美人更为珍贵。”

“是我辜负了云娘的一番心意。”陆淮一饮而尽,掏出怀中枫叶:“这枫叶是我在父亲房中发现的,夹在一本里。枫叶背后有朝云二字,我想知道是否为云娘所写。”

谢朝云接过枫叶,翻到背面。朝云二字是用小楷写的,一笔一划极为认真。谢朝云看着它,恍若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指腹稍稍用力,原本干枯的枫叶瞬间裂成碎片,散落在地上。

陆淮用手去接,接到的只是片片碎叶。

“云娘,你可知这枫叶是——”

“一片枯叶,侯爷竟这般在意?”谢朝云用脚碾了碾地上那些:“侯爷请吧,云娘还要出去巡视店铺就不留侯爷了。”

“云娘!”陆淮拽住她的衣袖:“当年在松阳院救我的是你?”

谢朝云甩开他,忍着怒意:“侯爷这是在做什么?当年救侯爷的是谁侯爷并不在意,如今又来问我?侯爷是觉得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我很好玩?还是侯爷觉得我谢朝云没有半分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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