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走火入魔
饶是李钲和姬玉笙两人都是一等一的剑法高手,功力精深,但两人无论如何运剑如风。
每一剑都几乎可以刺中李青尧的身体,却总是差那么些许没有刺着,还险险被李青尧挥过来的剑柄击中。
但听李青尧蓦地大喝一声,握剑在手,剑掌兼施,掌似奔雷,剑如掣电,他掌力一按一收。
那股宛似来自地底的奇寒冷气,令得李钲的身体也不禁微微颤抖,唰的一声,本该削向李青尧脖颈的一剑,却是贴着李青尧的肩头平削而过,失了落点,未能将他伤到,背后姬玉笙见此大好机会,立即腾空飞起,落在李青尧身后,一剑刺向他背心。
李青尧反手一拂,就将她的灵蛇剑拂得几乎飞出手去,受掌力所震,姬玉笙连翻了三个筋斗,落地时几乎站立不稳!
李青尧狂笑道:“五毒神剑,无外如此!”
就在解开姬玉笙致命一剑之后倏地飞身掠起,宛若鹰隼般从两人头顶飞过,身形一展,好像一只巨大的黑蝙蝠一般,竟在半空转了一个急弯,轻飘飘地落在了山坡上!
山坡尽头,就是前往潜龙山庄的大路,三人交手不几招,李青尧一人应付李钲和姬玉笙的联手,竟似颇有几分顾忌一般。
急切间竟然不敢回手,双掌一分,使出了“腐骨神掌”第八重的掌力,左拍李钲,右击姬玉笙,奇寒冷气,卷地而来,力道有如排山倒海。
李钲武功高绝,早就闪身躲开,但姬玉笙却是吃他劈空掌力一震,五脏六腑都好似被一只无形巨手生生扭转,虽未受伤,亦已痛彻心扉,一口鲜血登时喷了出来,追赶的脚步情不由主地慢了一下。
李钲见状大惊,连忙停步不追,上前护住姬玉笙。紧随其后前来堵截李青尧的云正光、傅晋煵和穆长青三人联手,也才堪堪能够抵敌李青尧的掌力,但三人的联手而攻却给李青尧掌力轻而易举地**开,攻势再也欺不进李青尧身体六尺之内。
只听李青尧又在哈哈狂笑道:“就凭你们想杀我,那是白日做梦!”
中指一弹,一缕寒风,向傅晋煵眼睛刺去,傅晋煵猝不及防,但觉双眼一阵酸痛,一声惨呼,像一根木头般晃了几晃,就倒在了地上!
原来在那生死关头的一瞬间,李青尧使出了最上乘的借力打力功夫,双指一搭穆长青的剑脊,轻轻将他长剑引开,剑尖反而刺向云正光。
若非云正光火候老到,料到了他会在情急之下使出行险的招数,否则急进之下,必然要受伤无疑。
但傅晋煵则是棋差一招,紧跟过近,以至于被李青尧的摧心指虚空指力伤到了眼睛,以傅晋煵的功力。
本该和李青尧力拼五十招内不会落败,却无意中着了一记暗算,再也经受不起,倒在地上,全身颤抖,泪流如浆。
穆长青和云正光要回身护卫,李青尧已是一闪而过,跑出了山谷谷口,向潜龙山庄跑去!
姬玉笙面如死灰,浑身不住地颤抖。李钲忙将她扶坐在路边,伸出一掌,替她推血过宫。
姬玉笙良久才喘出一口气,颤声道:“哥哥,快,快追过去,他已到了末路穷途了!”
原来李钲、姬玉笙、傅晋煵、穆长青和云正光五人之中,只有姬玉笙是正面和李青尧肢体接触交过手的。
其他几位都是被李青尧顺手击之,穆长青和李钲还用了兵器,所以没人察觉到有什么异常,姬玉笙却是感受分明之极。
她明显感觉到李青尧的功力似乎正在缓缓消退,攻击之力不如刚才更强。她是个冰雪聪明的人,在那一瞬间忽然想到的竟是独孤婴的“半年之约”!
以李青尧的狠毒凉薄的性情,他己然可以击败到场的任何一位武林正道的高手,当此紧急之计,他若是胜券在握,又怎肯手下留情?
他在临胜之际突然罢手,这情形不但和他的性情全然不符,也正好印证了独孤婴半年之约的话!
李钲听了姬玉笙的话,想也没想,纵步如飞,紧跟着李青尧的身后,跑进了潜龙山庄。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潜龙山庄,景物依稀如是,只是他和姬玉笙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强敌环伺,而这次进来,山庄之中却是寂静无声,一个人也没有。
李青尧比李钲跑得更快,李钲跑进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李青尧的身影了。
李钲刚踏上一道走廊,隐约似乎听见有人在呼叫,声音时高时低,断断续续,却听不太明白。
李钲心中一震,那个声音他既陌生又熟悉,正是独孤婴的声音。 他和姬玉笙其实都在无形之中不由自主地就开始关心起独孤婴的下落。
今天这场恶战他们没看见独孤婴,心中已然惴惴,没想到独孤婴来了,却在潜龙山庄一直未曾露面,这到底是为什么李钲大概想到了一点,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揣测。
他于是抑制着情绪,继续顺着那几声若断若续的声音,向前摸索前行。
声音越来越清晰,方向也越来越清楚,在一个拐角不起眼的地方,有一间房子,房外没有人看守,但房间里却又有两个人在说话。
一个人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另外一个声音清脆,正是独孤婴。只是独孤婴的声音似乎断续不定,好像正在生病。而无疑另外一个声音就是李青尧了。
原来正如姬玉笙所料,李青尧已面临走火入魔的大厄,尽管他已将“腐骨神掌”练到了有史以来最高的第八重高度,正邪武功已然有效融合。
但走火入魔的灾劫,却是任何一个修炼“腐骨神掌”的人无法避免,李青尧发现了自己体内的异兆,以为有独孤婴在,能将即将来临的灾祸拖延甚至治好。
殊不知独孤婴虽然手里握有缺少总纲的“戒日神功”经,却也无能面对走火入魔、筋脉逆转,但她为了令李青尧迷途知返,和自己避世隐居,从此不理江湖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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