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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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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想是这么想,却又不善言谈,见独孤婴形如痴呆坐在地上,满脸泪痕,想想在沙漠中见到独孤婴的母亲独孤玉珠已然干枯的尸体,更是不知该如何告诉她。

独孤婴和二姐三哥感情甚深,对大哥独孤狂徒则是敬而远之,彼此相互并无好感。

在她这个年纪,就算不出阁,也还当是一个对母亲无比依恋的年纪。

如今二姐三哥都已死去的噩耗打击得这个二十岁的少女神情麻木,李钲实在不忍心在这个时候再给独孤婴的心口来上一刀。

他只好强自忍住,讪讪地道:“你没什么吧?你想哭,就哭出来吧,想报仇,我就在你眼前。你二姐的话我都带到了,如果你真的想杀我,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但见独孤婴一声叹息,泪如雨下,喃喃地念道:“这是,这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她对李钲本来是极尽愤恨,怨毒之极,但听到李钲这句话,虽然心情麻木,到底也还有些神智。

想到二姐既然把临终托付都告诉给了李钲,自然也就没将李钲看作是自己的敌人,才会这么说的。

否则的话,两个不共戴天的仇人,怎肯向对方托付自己的遗嘱?二姐独孤无影的性情,也绝不会将自己的临终遗言告诉给李钲。

她还不知的是,在梅园地底囚牢的那段时间里,独孤无影和李钲朝夕相处,其实独孤无影也是曾对李钲暗生情愫的。

以至于后来独孤无影和李钲姬玉笙三人先后进宫,独孤无影甚至还请求唐太宗给她和李钲“指婚”。

可惜独孤无影和她的三弟独孤一枭一般,把复兴家族当作此生唯一的任务,即便李钲真的肯接受她,只怕她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就这么嫁给李钲,从此抛却兴复之业,甘愿陪着李钲终老天山的。

独孤婴随着李青尧四处漂游,抑郁数月,个中的辛苦,无人可以诉说。

她此时就如一个将要爆发的火山,被李钲这温言说了几句,不禁悲从中来,哇地一声,埋头膝盖之上,抱头痛哭。李钲站在她身边,不禁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劝她才好。

刚才两人还在怒发冲冠,以死相拼,现在却是如此一副尴尬的场景。李钲不知如何劝她,也只好让她大放悲声,先哭完了再说。

独孤婴这一场哭,只哭得李钲也觉心酸,良久她才倏地站起身来,擦干了眼泪,冷冷地盯了李钲一眼,道:“我兄长姐姐的仇,日后再找你报,但这半年之中,你最好别来找李青尧,否则吃亏的是你!拿起你的剑来!”

李钲的眼角余光也看到了,李青尧和姬玉笙等人已是且战且走,渐渐向两人立足的竹林杀了过来。

李钲当即会意,倏地拔出紫微剑,道:“好,让我再领教几招!”

两方的对阵几乎旗鼓相当。宇天雷这边多了一个“腐骨神掌”练到了第七重的李青尧。

但李钲这边后来赶到的西门藏和司空煦两人,却都是西方有名的剑客,他们深知“腐骨神掌”的厉害,根本不和李青尧手掌相接。

李青尧徒具神功,无法将掌力及体,依然落在下风,他的腐骨神掌才练到了第七重开头,掌力还做不到像阳晋白那样出掌成风,冻结敌人体内的血脉,西门藏和司空煦左躲右闪,展开游斗之法,果然将李青尧牢牢困住,无法脱身。

至于宇天雷和羊舌双魔等人,则和楚天扬、赤风子、骆常峰及姬玉笙大致相当,逸真则是一上手就吃了司空煦的一剑,提前逃走。

天乙散人在扬州大营吃的亏,至今没有治好内伤,加上他和逸真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的,逸真一逃,天乙散人也就跟着逃跑,因此双方的水平则更是扯平。

宇天雷见围歼的目的无法达到,一声呼啸,精钢短戟倏地扬空猛划,铮地一声,将赤风子的宝剑弹开,但骆常峰却是剑法高手,反手一剑,把他背心衣裳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宇天雷只觉背心冰凉,吓了一跳,不想恋战,拔腿就跑。

独孤婴和李钲身在曹营心在汉地斗了三十多招,忽然将身一闪,把左臂伸出,吃了李钲一剑,大叫一声:“李郎快来救我!”

正被司空煦和西门藏两口宝剑缠得无法脱身的李青尧听见独孤婴的叫声,不禁吃了一惊,心道:“‘戒日神功’的经我还未曾全部熟悉,以后还要靠阿婴给我翻译经的意思,这时她可不能出事!”

他哪里想到独孤婴此时的心中已经起了变化,特别是她听李钲传递给她二姐独孤无影的临终嘱托。

心中已是略有松动,有心不再继续纠缠李钲的了,所有的这些,李青尧都是一无所知,听见独孤婴的尖叫。

大喝一声,双掌疾推,趁着西门藏和司空煦分头闪躲,飞身跳出圈子,赶到独孤婴身边伸手拉着她就跑。

他来得快极,李钲几乎还没来得及还手,两人已经风一般闯了过去。

姬玉笙则是关心李钲身体尚未大好,寒毒依然未曾全散,才急急忙忙赶来。她眼尖得很。

一个纵跳飞跃,已看到了李钲和独孤婴在竹林深处其实并未交手,反倒似在密谈什么事一般,所以李青尧和独孤婴冲过她的身边,她并没阻拦。

她知道单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要想拦住李青尧是不可能的事,也就让这两个人去了。

她飞跑到李钲身边,叫道:“哥哥,你没事吧?”

李钲淡淡一笑,点头道:“我没事。楚兄弟,麻烦你跟上去看一看,看这几个人是不是全都走了?”

楚天扬有些莫名其妙,但却知道李钲必然有所深意,便应了一声,和赤风子两人一同出林。

姬玉笙见李钲出神地望着山下飘曳的竹叶,忙抓着他的手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李钲想了良久,才对姬玉笙说:“我不知这么做是否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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