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毒丹

“也就是说，这就是当年留下来的一副丹方？”谷梁子默疑惑道：“那又和能量有什么关系？”

“这确实是一张单方。”医小仙说道：“但是这丹方是错的，而且就错在了这三个点上。而在炼制这三个点上会出错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能量不足，不过我也不确定这需要多少能量，所以就让你来试了。”

“而第二次浮现出来的纹路，和原本雕刻的纹路合在一起，就变成了另一张丹方，从药性上来说，就是一颗普通的回修丹，可是炼制的手法要求却有一些差别，就和之前我尝试的那些手法似乎有些相通之处，不过我从没有听说过有人这么炼过回修丹的。”

“所以你要试试吗？”谷梁子默问道。

确认医小仙已经记下丹方后，谷梁子默停止了能量的输送，这一停谷梁子默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的能量已经消失了十分之一，十分之一听起来不多，可是这是入尊境的十分之一，还是谷梁子默三倍压缩能量之后的十分之一，换做医小仙自己来，还真难能坚持这么长时间。

不对！谷梁子默突然一愣神，这是很反常的情况的，众所周知能量是守恒的，根据自己刚才灌注进去的能量和那些流光组成符号散发出来的能量波动来说，根本是不成比例的，也就是说要么自己的能量被用作了其他用途，要么就是这桌子所用的材料不对，总而言之一句话，事出反常必为妖。

事情果然如谷梁子默所想的那样，在那符号完全暗淡下去之后吗，在桌子正中央，竟然凹陷进去了一块，谷梁子默敢肯定，刚才绝对是没有这一块凹陷的。凹陷呈现半圆形，从大小上来看，似乎正好能够放上一颗丹药？

伸手指了指那里，谷梁子默开口道：“你看这里是不是出现了一个凹槽？我印象中刚才是没有的。”

医小仙看了看，点了点头说道：“那看来还真要尝试一下炼制这一颗丹药了。”

“不用麻烦了，这个手法虽然和刚才那种有些相像，但是很明显不是那种完全依靠能量和体力来支撑的，很轻松就能完成。”看到谷梁子默又准备往外掏阵牌，医小仙连忙阻止了谷梁子默。

谷梁子默停下了动作，既然医小仙认为可以，那就让她试试吧。

谷梁子默之前也看过医小仙炼丹，尤其是炼制量比较大的回修丹，更是被谷梁子默多次看到过。说实话，谷梁子默并不能看出到底是哪里的操作手法有什么不同，但却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之前医小仙炼丹的时候，是一种非常顺畅而自然的感觉。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不管怎么看，都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医小仙的动作依然流畅，可是其中一些手法单独摘出来地时候就是让人感觉不应该放在这里，太冗杂了；到另一边又感觉炼这里戛然而止，带给人一种很突兀地感觉。可是将整套动作连贯起来观看呢，又偏偏说不出来有哪里不对。

五分十八秒，和医小仙平日里不适用炼丹炉炼制虚级回修丹的时间分毫不差，这一颗丹药同样完成了。和之前那三颗奇形怪状的马赛克版丹药不一样，这一颗丹药的模样就正常了许多。

整颗丹药圆润光滑，通体不见一丝缺陷，大小适中，颜色黝黑发亮，在兰金莲焰光茫的照射下反出了不一样的光茫···

等会，黝黑发亮？

医小仙也是眉头紧皱，回修丹她炼制过很多了，手法也十分的熟悉，虽然是第一次使用这种方法来炼制，也不会出现这种低级的错误，更何况从丹药的丹香和散发出来的波动来说，同样是与正常的回修丹一模一样。

百般不解，医小仙用指甲轻轻刮下来了一点药粉仔细端详，依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就在医小仙准备将其吃下去的时候，谷梁子默却一把拦住了医小仙。

“你要干什么？”谷梁子默问道。

“试药啊。”医小仙很自然的回答道，作为一个炼丹师，很多时候丹药炼出来的药都是要进行试药以确定药性的，尤其是一些喜好创新的炼丹师，不管炼出来的是什么东西，用任何方法检验都没有尝一尝来的真实。

不过尝归尝，可没有几个炼丹师会疯狂到自己来尝的，毕竟是药三分毒，有的丹药配方本就极限，可能某个时机的火候差了那么半分，某种药材的年限老了那么几年，都会将原本的好丹变成毒药。

因此别说炼丹师自己不会去亲自试药，就连那些接纳炼丹师的势力也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毕竟每一个炼丹师可都是宝贝疙瘩。那这该怎么办呢？一个行当应运而生，试药者。

一般的宗门势力，都会给每位炼丹师配至少一个试药者，一般来说试药者都是那些本身天赋极低，修行之路没有前途，又或者根本就是普通人，家境贫寒又或者各种原因，在一份并不低的报酬之下走进了这条道路。

试药者这个群体之中，不乏身负顽疾在试药的过程之中治好的，更有本身天赋一般，在试药的时候进行突破的，但更多的是在这个过程之中成为了药罐子，本身底子都不好的情况下，身体之中毒素堆积，最后痛苦的死去。

不说别人，就连天医门这样的纯炼药师宗门之中也有很多这样的存在，只是医山自己很排斥这种拿别人生命做试验的事情，在他的熏陶之下，初入社会的医小仙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以至于以前如果说是批量炼制作为练习的，医小仙直接就没有进行过试药，要么存下来，要么就直接卖掉了。而另一部分为谷梁子默特质的丹药的话，作为试药的人自然就是谷梁子默。

医小仙手艺不差，再加上谷梁子默本就体质特殊，一直以来自然是没有出过什么事情，导致医小仙竟然不知道其中的风险性。医小仙不知道，可是谷梁子默却不会不知道，每一次丹药入体，他都能感觉到大概有多少有害物质被隔离了出来，堆积在毒血之内。

这丹药看起来就诡异异常，谷梁子默哪敢让医小仙来试，连忙说道：“还是我来吧。”

说着，谷梁子默将医小仙的手掌拉到自己面前，伸舌头将上边的药沫舔了起来。医小仙感觉手掌有些痒痒的，脸色不禁有些红润。不过谷梁子默现在可顾不上欣赏这美景了。

那药沫入口即化，药效很快就挥发了出来，谷梁子默能够感受到，凡是被那药力所接触到的能量，今天果然都在飞快地被腐蚀着，而且还不是说腐蚀完就算了，那些能量就会不受本人控制，堆积在经脉之中。

几乎同时，谷梁子默身体的防卫机制也运转了起来，飞快地清除着这些药力，让谷梁子默不敢相信地是，原本无往不利地体质，在面对这种药力地时候，清理地速度竟然比不上其蔓延地速度。

若不是谷梁子默仅仅只吃下了一点药粉，若是真的把那一整颗丹药全都吃下去，估计就算是自己想要完全恢复也得那么一两天地时间。可别忘了，这仅仅只是一枚虚级地回修丹啊。

现在看来这哪里是什么回修丹，毁修丹还差不多。谷梁子默能够想象，若是一个普通虚境武者毫无防备吃下了这么一颗丹药，不说一身修为尽毁，毁个三五年苦修还是不成问题的。

看到谷梁子默脸色狂变，医小仙也顾不上害羞了，赶忙拉住谷梁子默问道：“怎么了？”

谷梁子默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小心，这是一颗毒药。”

随后谷梁子默将自己的感受和医小仙讲述了一遍，医小仙也很惊讶。说的时候谷梁子默再一次后怕，若真的是医小仙来试药，后果不堪设想，幸亏自己及时将其拦下了。

“那这颗丹药怎么办，要毁掉吗？”医小仙说着就要用兰金莲焰将其烧毁，很显然她并不想让这种毒丹流传出去。

“别急。”谷梁子默确实阻拦道，面对医小仙疑惑的眼神，谷梁子默说道：“既然这个桌子给你出了这个题目，并且中间还露出了一个这么明显的凹痕，显然是想让你把这颗丹药放进去。”

“可是···”医小仙有些迟疑。

谷梁子默摸了摸医小仙得到头，笑着说道：“虽然这一颗丹药是毒丹，但是也说明不了什么，何况你毁了它我们也没法出去啊。放心吧，这种东西我还看不上眼。”

“好吧。”医小仙点了点头，似乎有些如释重负的意思。她知道谷梁子默的负担有多重，也知道谷梁子默为了变强都对自己做了什么。看着谷梁子默学习化修罗，在化修罗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医小仙真的害怕谷梁子默有一天会变成那种为了变强不惜一切手段的人。

若真有那时候，如果说谷梁子默需要自己炼制毒丹的话，自己该怎么回应？炼？看着自己炼制出来的毒丹去害人？不炼？又该怎么面对谷梁子默？如今得到了谷梁子默的回复，虽然谷梁子默并没有多么的言辞恳切、呼天喊地的发誓，可是医小仙就是相信他。

他说的话，还没有食言过，就算再困难，也阻挡不了他的脚步。

这么想着和，医小仙把手中的这一颗丹药放在了桌子中央的那个凹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