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蹊跷

老龟央求了半天，可卫寻就是死活不肯同意，她深深的知道自己要是认了老龟做干爹，天一绝壁会怒发冲冠把她逐出师门。师父绝对是不能丢的，要不然咋来那两个毒舌但又本事大能在关键时刻派得上用场的师兄呢。

但龟叔叔就跟个两三岁的小屁孩一样死缠烂打，就差抱着卫寻的大腿苦苦哀求了，卫寻最后没有办法只能找借口逃遁，当然这个借口还不能真是借口，那唯一合理的就是去找牛大王谈判了。

老龟一听卫寻要去找牛大王洽谈赔偿一事，顿时不哭不闹了，笑靥如花的跟个坑了客人钱的无良奸商一样，卫寻用小拇脚指头想想都能知道自己上当受骗被龟叔叔这个戏精给套路了。

更夸张的是，龟叔叔似乎对卫寻的能力不太放心，又或者是牛大王太抠门已经深入妖心，但也许两者兼而有之，总之老龟跟在了卫寻的身后监督着卫寻一起去了牛大王的牛头山。

说是叫牛头山，其实叫牛头洞更为恰当一些，遗憾的是牛大王并不在家，不过卫寻和老龟见到了牛大王的大老婆白骨夫人。

据白骨夫人的婢女所说，他们家牛大王和狮大王一起相约玩吃鸭游戏去了。这可能是避而不见的借口，但也可能是实情，谁让吃鸭游戏现在这么火爆呢，你要是没玩过吃鸭游戏，说出去都怕被孤立不合群。

期间白骨夫人一直都没有说话，架子端的很正很有范，一看就是高冷的大拿。卫寻一个劲盯着白骨夫人在打量，说实话这个白骨夫人比猴哥世界的那个白骨夫人漂亮高贵多了，牛大王放着这么美艳的大老婆不宠非要娶个相貌平平的玉面狐狸当小妾，只能证明一句话：再美的女神背后都有一个对她厌烦的男人（男妖）。

白骨夫人又不瞎，当然会注意到卫寻的大眼睛一个劲在她身上滴溜，心下十分疑惑：这个卫寻到底是在欣赏本夫人的美貌还是在同情本夫人的遭遇，本夫人可不惨，别以为老牛在外面找女妖纳小妾本夫人就很可怜，就玉面狐狸那货色，还是本夫人硬塞给老牛让他娶的。

这事说来话长以后再细说，在菠萝山才待了五个年头不到的卫寻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隐情，别说卫寻，小青和陆吾狐不言也是不太清楚白骨夫人和牛大王的这些细密隐秘，所以卫寻才会以为牛大王和很多男人男妖一样喜新厌旧用情不专。

卫寻思绪飞了一会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白骨夫人的婢女身上，这个婢女名唤小七，是一个讲明讲礼貌的好青年，不断给卫寻和老龟端茶上水，时令瓜果和零食点心一样不少，把卫寻的肚子都给吃的鼓鼓当当肚皮差点都给撑破。

卫寻乐的逍遥自在舒坦，可老龟着急的不行，赔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它哪里有啥食欲，看到卫寻在那打着饱嗝一脸满足，老龟暗中用手戳了戳卫寻的后背，小声道：“闺女啊，丫头啊，你问问看牛大王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这话被法力高强的白骨夫人给听见了，白骨夫人嘴角浮掠出一丝颇为奇怪的笑容，“最多半个时辰，你且耐心等待，若是错过了这次，你想见到他就得半月之后了。”

卫寻不明所以，多嘴问了一句，“怎么，牛大王要出差吗？”

小七气恼的瞪了卫寻一眼，替自家奶奶给出了回答，“我们家大王平时都在那个狐狸精的山洞里待着，半个月才回来看我家奶奶一次，这件事情菠萝山众妖皆知，你是来找茬讽刺我家奶奶的吗？趁我家奶奶还没有发火赶紧给我滚！”

“哦哦！”卫寻做出一个了然的表情，“我能说我真的不清楚这件事情么，老实说我对咱菠萝山这些八卦新闻一点兴趣都没有。”

从卫寻刚才出嘴老龟就一直在心虚的擦汗，此刻更是觉得自己可能看走眼托付错妖了，他是来解决事情的，不是想把事情继续闹的更大。别妖都以为牛大王厉害，可老龟做为菠萝山的资深老前辈老寿星，心里十分清楚牛大王能有今天的地位和势力全都是这个白骨夫人的功劳。

初生牛犊的卫寻可不知道这点，她一句接一句替自己分辨，“你们也知道我是菠萝山的学霸，像我这种学霸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别说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个，我连你们家大王有几个老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小七一心认定卫寻这是说辞，“我才不信，我们家大王和夫人可是咱菠萝山 ……”

“好了小七你下去吧！”白骨夫人打断了婢女的话，冲婢女摆了摆手示意让她告退。

白骨夫人高冷又毒辣，平常要是有妖敢在她跟前无礼绝对活着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和月亮，老龟见着白骨夫人如此反常突然又觉得自己不是有眼无珠而是慧眼识珠，它虽然想不通白骨夫人为何对卫寻这么破例和客气，但对它来说只能是好事不会是坏事。

别妖在牛头洞做客的时候还想吃到什么瓜果零食，不吃一顿板子和刀子就是幸运了。按正常逻辑来说，卫寻替玉面狐狸打赢官司牛大王和玉面狐狸当然很高兴喽，可大老婆白骨夫人绝壁会对卫寻恨之入骨，所以老龟想破头也没有猜到这其中的蹊跷所在。

卫寻自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白骨夫人貌似看起来对她一点敌意都没有，而且脾气好到就跟陆吾那个面瘫一样云淡风轻的，但估计可能是人家白骨夫人心胸宽广吧，总有一些女人女妖的脑回路清奇的让你怀疑人生怀疑整个世界。

小七一走整个世界都清净了，卫寻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吸气和呼吸声，这把她给无聊坏了，干等着还不如说说话暖暖场，于是卫寻问了一句，“夫人，依照你对牛大王的了解，你觉得赔偿的事情他能让步多少？还请夫人提个醒，好让我们心里有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