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大的劝细的莫怨丢手算了

双兰情变频相争，查君冷淡意难明。

往昔恩爱成追忆，今日猜疑又满盈。

姊妹相劝休怨恨，落花难缀怨西园。

情深缘浅终须散，且待春风再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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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双虽厌于言语，然为顺彼意，强忍不适。事毕，双请查勿离，兰苼君言明日需赴职，双笑谑：“既来即去，岂非薄幸郎乎？”查笑而应曰：“周末吾必至，伴君左右。”双喜，复求亲亲抱抱及高举之乐。查遂亲之、抱之，然力有不逮，笑言双重，难举高。于是，双卧于榻，查吻之而别。

双知若留查夜宿，为避晨间拥堵，须六时半起，驱车至己宅楼下，再乘单车二十分钟至公司。因公司周边停车费高昂，查不欲停彼。早起则神疲，日间工作易倦，查职在审视频，日必审三千条方免加班，超额则有提成。查言若日间困倦，夜必加班至恼。双念其辛劳，遂放其行。

自季春之末，小双赴长沙，与兰苼君冰释前嫌，然其后兰君鲜至小双处相伴，大抵两周方临，且须小双百般娇嗔，兰君方肯赴约。偶有月事腹痛之苦，兰君亦不以为意，未尝慰藉于侧。小双需兰君之时，往往形单影只，兰君未尝在焉。究其故，一则自两人和好以来，兰君情意转淡，电话不接，微信亦稀，不复昔日主动关怀之态，小双邀其相伴，亦多辞拒，故小双以兰君为不称职之男友，常戏称为“直男”也。

五月初旬，周末之日，兰君与其表弟往田间捕虾，小双连日致电，自夜至旦，乃至夜半四时，兰君微信仅言钓虾之事。晨起复拨，直至晌午，凡四十余通，皆未得应。小双怒而斥之微信，兰君亦不复。愤懑之余，小双午后赴岳麓山，继至兰君家，翻其卧室，床褥之上倾覆垃圾，狼藉一片。于抽屉之下，偶得兰君前女友萍儿之照片，怒不可遏，复加倾倒垃圾，撕去昔日与兰君共贴之壁纸，冀望兰君归而电询。不料先为兰父所见，误以为盗，遂报警。兰君知为小双所为，向警致歉，并请其勿究，且设宴款待。兰母闻家中遭劫，心情郁郁，电告其子，非解释清楚不可归家。及至傍晚，兰君终致电小双，而小双故不接之，兰君遂止。微信中，兰君责小双行事过分，因不接电话而毁家至此，全无顾忌。言辞间，颇有恶语相向，小双亦反唇相讥。

夜阑人静，小双自省其行，觉有过矣，乃频致电于查，然查未应。继而拨其母之电话，询兰苼君归否。母答未归，并劝曰：“儿女情长，何须至此？凡事当坦诚相待，何以至此境地？”小双隐未提兰苼君终日不接其电之事，念及母必护子，遂泣诉于母，言于兰苼君寝室中偶得前女友萍儿之像，曰：“吾伴其四载，未料其仍藏萍儿之影。”继而言其四年来诸多不满。母闻之，叹曰：“汝等事，当自行商议。至于萍儿之事，待其归，吾必详询之。今见此状，吾心亦忧。”

此事渐传于兰苼君之亲友间，皆劝其弃此女友。兰苼君因之对小双言，其母于其休假之时，管束甚严，行踪必问，令其不胜其烦，故休假之日，鲜少至小双处相伴。

小双感其自与兰苼君复合后，对方热情不复往昔。且闻四月间，兰苼君又相亲于茳菉，遂疑其因己将赴京深造，视己为无望之途，故不愿多费时光于己身。

他俪者，每逢休沐，必相依偎，小双见之，心生艳羡。然其与查氏，情形迥异。休沐之日，查竟怯于伴小双左右，唯待兰苼君履职之时，方允夜访。盖因履职之际，查寓于其表弟燕軍所赁之宅，共榻而眠；休沐则返岳麓山之家，而燕軍亦归兰苼君宅，与査娚同榻。故兰苼君履职时，小双难至其处留宿，唯召之至己所。每至夜幕低垂，小双欲以电话或微信视频相邀，查皆拒之，言表弟在侧，不便应答。及至归家，小双再试视频，查仍拒，或云母在室，或云表弟同处。小双笑言：“何不避于厕中以接？”查则直言不欲接其电话，谓言之无物，微信亦复如是。小双频促兰苼君相伴，祈其多加关怀，尽男友之责，而查则以白日忙碌为由，无暇回复。小双又言：“夜归之时，何不主动问候？”兰苼君则以备考德语为由推脱。兰苼君厌其烦扰，电话愈频，愈不欲接，责其性强好胜，不顾己意，强人所难，故反其道而行之，致矛盾丛生。兰苼君言，履职需早起，若居己租之所，可比在小双处多眠二时，故厌其频召，斥为小双不解人意，无理取闹。小双泣曰：“所求唯君主动关怀，此等微愿尚难遂，我心何伤！”大抵兰苼君伴小双之时，已成奢望。

小双亦感与兰苼君之恋甚疲。故每逢争执欲决绝之时，又心生不舍。若分，则小双必寻兰苼君，一见则又复和好。诚然，两人相伴四载，虽时有争执，然难至彻底决裂之境。除非遭遇不可逆转之变故，否则情愫难断。小双一寻兰苼君，查亦常妥协，彼此皆珍惜往昔情分，终难割舍，遂成习惯。然此次查之骤婚，令小双难以置信，觉与兰苼君之缘尽矣。小双怯于面对现实，惟愿此皆为梦，梦醒时分，兰苼君犹在侧，二人如初。

五月二十二日，小双向卬毜言：“吾与查已和好。”为保颜面，小双称乃查主动求和，实乃误解。卬曰：“望尔等误会已释，既和，则宜共守白头。”此后，小双日日致信兰苼君，昼间念其忙碌，少发；至夜则连绵不绝。查回复寥寥，小双便疑其与茳菉相谈甚欢，查不语。于是，小双日必问之，兰苼君烦其多虑。

因此，小双与查间，两日小争，三日大吵。二人约见正棠父于周日，然周六已生龃龉。实则，争执多由小双挑起，责兰苼君不体己情，疑其与茳菉有染。微信不回，则电话频至，兰苼君避而不接，小双便出言不逊，激其回应。然查不为所动，亦不多言。小双见状，更添怒火，恶语相加，乃至删其微信，短信提分。查仅淡然应之，不言多解。

五月间，每提分手，皆由小双起。其因大抵皆因兰苼君未主动关怀，疑其与别女有染。今查之突婚，小双亦自省，觉往日所为过激。小双情深意重，反觉己逼兰苼君至此。查若冷遇，她便闹腾，心中亦感愧疚。思若五月间未如此频扰兰苼君，或不至于斯。

柳絮如花又不似花，无人惜任飘零。坠粉飘红，记当日门掩梨花，剪灯深夜语。蓦地思量，不是无情，犹自带几分愁思。殢人娇困倚东风，似恹恹欲睡还醒。闲里日长，梦魂飞绕，万里蓬山路。飘零何处，随萍逐絮，天不管春归何处。试问闲愁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双儿姊妹相劝休去怨，恨只恨西园落红难缀。试问晨雨初霁，落英何处寻？唯见池面浮萍点点，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听之非柳絮，点点滴滴，侧耳欲拭离人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