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芳雅斋琴声 (第1/2页)
夕阳点滴,风轻了,云淡了,去意彷徨,没有朋友,陌生阻隔,难得碰着一个人,谈得来。
巩震山租赁了辆马车,在天色要晚时,把车子停在崖口,从小径而上。
“站住!干什么的?”临界剪子梁,被草丛中守门的端枪拦下。
“你姥姥的!眼瘸了,我是巩震山!我二爷呢?”
“不在!”
“怎可能?”
“真的不在!可能在镇上!”
“放屁!我就从镇子上来的,我怎么……?”
“你去琴馆了吗?”
“没有!”
“还是的!陶姑娘那里!十之八九,和三当家郑一东一起!”
“你没骗我?”巩震山将信将疑!
“不能够!”
巩震山失落了,调转头,下来,乌鸦在矮树上,“哇!哇!……”粗劣嘶哑,他一抬头,“真他妈晦气,今个儿出门没看皇历,碰着你个灾星!”他拾起地上砂礓,照准就是一下,“哇!哇!”惊慌失措而逃。
重新坐上马车,放下吊帘:“回镇上去!芳雅斋!”
天要黑下来,芳雅斋灯火通明,果见门前拴着两匹马,一匹黑,一匹枣红,巩震山认得这马,心热乎起来,马车还没有停稳,他就从车上蹦下来,往屋里跑。
“哎,哎哎……”赶车追着他叫,“你还没给车钱呢!”
的确没给,巩震山拿钱当粪草,他哪里是逃车,只不过是心急,回转身子,“我不是不给你钱,我急着找人!”当啷----一枚大洋扔车夫脚下,“不用找了,下次我找你!”
车夫一脸生花,弯下腰拾起来,吹一口,放在耳下,那“嗡嗡”急切入耳,弹奏出来的,象纺车声,“我发财喽!”,贴着耳朵听。
芳雅斋是乐器的世界,整个门面的货架上,摆的全是各种常见或不常见的乐器:笙、箫、号、笛,二胡,筝、马头琴、箜篌、埙、口琴、鼓、磬、锣、……一应俱全,悠扬的乐器声,任何时候,都充满了魔力,你可以是个五音不全的人,更可以是只有一个音乐细胞的人,甚至连这个你也因动作而掉地上摔碎的人,只要你走过那里,无论你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至少你会驻足听一下,好听,入耳,这东西是高而雅的,落户焦原,等于明珠埋土,陶岚从大都市上海来,生就不能是这儿的人,她身材纤细,皮肤白皙,美艳绝伦,但她好象并不关注这些,而是一门心思醉心于乐器和音律,三十岁,风华正茂,谁也不知道她是否名花有主,在焦原人堆中,惦记她的人不少,都碍于巩德明的威猛,只可远观,不敢近瞧。
“小子哎,跟我叫板的人,都到地下城去了,那里最有名的地方叫酆都城,你是不是也想到那里去试试?不过我告诉你:凡是满怀好奇心,想瞧个新鲜的人,去了都没有回来,我劝你想清楚!”巩德仁用冰冷的手枪顶在一个人脑门上,琴声悠扬,陶岚好象旁若无人,如泣如诉,甚至是眼睛都是闭着的。
“爷,你这是干什么?”巩震山蹦蹦跳跳进来,从陶岚身边走过,闻到一股奇香,瞬间吸吸鼻子,入魂进窍,如同醍醐灌顶,并且戏耍弄了一下巩德明的另一只手。
“你个小兔崽子,怎么来啦?你老子视我如洪水猛兽!”
“他是谁呀?怎么看着眼熟?”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敢说爱她!”
“我就是爱,怎么啦?我错哪儿了?陶姑娘在那儿,焦原镇人人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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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你娘狗臭屁!尿斑未退,奶斑未掉,你爱个屁呀!”巩德明把枪往下按,那人只能歪头。
“小伙子,别一根筋,你就认个错,今后别到这儿招惹事非,跟你说,这事挺大,弄死你,跟拧死一只小蚂蚁,别叫劲,别逞口舌之快!”郑一东不想惹更多事,毕竟这是芳雅斋。如此雅的地方,可不能让血亵渎了。
“我凭什么给他认错,除非陶姑娘不让我来!”
陶岚闭着眼,把琴声弹到激越,象浪花迭加掀高又摔下。
“谁呀?我怎么听着耳熟?”巩震山弯下腰,“哟,我当是谁呢,小鼻涕,你就一怂包,叫什么真?爷,放手,我老同学!”巩震山拉开了枪,“你这个闷葫芦,今个儿怎么到这儿了?”
眼角挂泪,唏嘘着:“我不服!凭什么?”
“小伙子,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你解释不清,明明是自己的事,还当不了家!”郑一东说。
“郑叔,你跟他讲道理?对牛弹琴,一根筋,走吧,走吧!”
“别拉我,我自己会走!”他甩开巩震山,“我告诉你,这事没完!”自己走了。
“爷!我送送他!”
“小子,我告诉你:就你这愣头青,我给你二十年时间,随时欢迎你找我报仇!”冲着外面,巩德明说。
“有能找日本人撒野,别在这里充大爷!”陶岚偶尔回一下,纤长手指在琴上行云流水。
“我会的!”
“哥,你坐!”
“碰到硬茬了,这回耍横使硬,没用了吧?他就一孩子,情窦初开,你和他叫什么真?”陶岚睁开眼睛,无比美丽,眼大,双眼皮。
“他说的虽是气话,但也有道理。不能让日本人太得意了,他们吃到了羊肉,还嫌肉肥,得了云龙煤矿不是目的,他们想裂凉山上的金子,这帮小日本鬼子,够贼!用我们的资源,装备好了,打我们!”巩德明把枪扔沙发里。
“大哥是不是最近想有什么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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