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更是想你 (第1/2页)
路介明攥的很紧, 将她一双手托在掌心,轻柔摩搓,直到冰凉褪去, 重新染上温度。
许连琅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路介明将她的被子掀起一个角,将那双手放了进去,但又像是不甘心般的, 离开时藕断丝连,手指顺着她的手形滑过,最后又捏住了她最长的中指指腹。
捏捏碰碰, 乐此不彼。
时间久了, 他总是忍也忍不住的。渴望身体的触碰是动物与生俱来的本能,在他松懈下来时,根本压制不住。
“冉薇蔚为了她父兄的过错,恰寻了由头坠井,以换来窦西回的些许怜悯, 事情闹大了,下人办事不力,迟迟难以解救, 没了孩子, 也算是她咎由自取。”
他为她解说着, 将这中间的牵扯纠葛一一说与她听。
许连琅困乏的很,还是强撑着精神听,“窦西回的那位妾室阿琅也见了, 更像你, 窦西回便更宠了几分, 其实我倒瞧着,他或许还爱着你,就是这种爱太过于恶心了。”
路介明嘴上毫不留情,恨不得以最下流的话语描绘这个曾经让他唤过“姐夫”,差点将许连琅托付给他的男人。
如今想来的确后怕,幸好阿琅没有真的嫁给他。
“若说有错,窦西回才是一切的根源,阿琅你也是受害者。”
他条分理晰,将事件拆开又合拢,将许连琅从此事中摘出,又将一些过错的帽子扣在窦西回脑袋上,按死。
许连琅被牵涉其中,再加上窦西回那些话,太容易引导错许连琅了。
他说,他因为爱她,才找了替身,言语间移接木,将什么都没做过的人放入其中,罪恶感在巨大的惊吓下自然会产生错觉。
他打量着许连琅的神情,才发觉她的注意力已经不那么集中了。
路介明的脊背陡然一僵,再去摸她的手,又已然凉了。
他一再将被褥往她的肩膀上拉,牢牢的盖在了她的下巴以下,缓缓重复道:“好了,累了就睡吧,其余的,我明日说给你听。”
许连琅其实听不太进去他的诸多话语,冉薇蔚跳井的理由路介明解释的很清楚,他说与自己无关,细细分析下,完全摘干净了自己的干系,但她总觉得不安,不安感渐渐扩大。
好在路介明一直守着她到深夜,她不肯合眼,除却眨眼外,几乎目光定格在他脸上。
路介明自然不肯离开,便就一直守到后半夜,叫了太医诊了又诊,并未发现大的不妥。
未发现大的不妥才是最大的不妥。
夜里仍然留了三位太医守值,三位太医跪在一处,大气不敢吭,殿内的那位主子终于睡了,陛下才得空出来。
路介明居高临下看着跪在脚下的太医,道:“清远大师是说过阿琅身体状况的,但养了这么久,又突发这样的情况,你们都瞧不出什么?”
他挑起单边眉,靠在圈椅中,脑袋搁在靠背上,闭上了眼,四儿抬手为他揉起了头。
他这头疼,也是老毛病了。
三位太医面面相觑,又接连摇头。
路介明抿紧了嘴,胸膛大幅度的起伏,将几案上的砚台重重的的扔掷了下去。
“一帮废物,什么都干不了,滚出去!”
四儿跪在地上收拾一片狼藉,看路介明那副满腔恼火无处发泄又只得拼命忍耐的模样,叹了口气。
他时常这样,但也不太一样,许连琅没醒的时候,他不会憋着,当场也就发了火,多半会见血。
血又让他更加唾弃自己,周而复始,恶性循环。
姑娘醒了之后,一切都好转了,他面对外人脾气还是不好,但至少不再伤人了。
四儿跪在他脚边,捧了一杯降火的茶,开口:“按理说,上好的药材供着养着,养了这么久,不该这样的,姑娘虽体弱,却也不该出了这么点事,就完全引发旧伤。”
许连琅一向胆子大,又颇为伶俐聪慧,怎么会因这坠井小事,又是摔倒又是引发旧疾的。
年岁更小的时候,遇路介明放火伤人、夜中杀人也不曾这般过。
说不过去的。
事有蹊跷,不能单单以“姑娘重生一次,体质大变”为解释。
四儿小心翼翼建议道:“陛下,要不要再派人去请清远大师来。”
路介明玩弄着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这玩意儿还是他父皇留下的,套在他手上,要大上不少,说是无价之玉,他却觉得可有可无。只想赶紧脱手了算了。
听到四儿的话,他动作慢了下来,清远大师……清远大师……他念着这个法号,轻声笑了一声……就在四儿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就听的他说,“请吧,你亲自去请,告诉他,我不介意再多被拿去几年。”
当天夜里,一队枣红骏马快速出了城门。
六年前,也是一堆人马出了城门,最后带回来一个女人。百姓聚众交头接耳,说不知道这次又是为了哪个女人。这父子俩,都是情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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