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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我没有(第二更)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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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屋跑出来个小身影, 女孩子圆脸大眼,睫毛像把小扇子扑闪扑闪,看到路介明的第一眼, 瞬间便捕捉到了少年脸上的冷漠,他不近人情,冷淡的眉眼起了几分厌倦。

阿竹猛然拘谨,恭敬又瑟缩的行礼。

她声音很脆,“奴婢阿竹, 请殿下安。”

耸云阁点了些明烛,灯火灼灼,他背光站立, 一半脸隐没在黑暗中。

许连琅抱着胳膊, 她胸口憋着闷气,阴阳怪气,“来了四个婢女,管事公公已经赐好名字,梅兰竹菊, 再加一阿字,好记好叫,这四个丫头里, 让阿竹以后服侍你可好?”

总是阴差阳错, 老天戏弄。

她希望路介明似松竹般长大, 便在他寻常的衣衫上留下竹的样,等他终于有了竹的身板,身边又来了个叫“阿竹”的女孩子。

阿竹曾在宫中伺候三公主, 听闻陛下今年来热河行宫避暑, 特意请了命来耸云阁, 完全是为了路介明。

少女怀春心思藏不住,只说年幼时惊慌一瞥,便再也忘不掉了。

她年幼便在宫中伺候,与路介明年纪相仿,今年也不过十四,七殿下当年不单单拯救了许连琅,给了她希望,也一并安慰了不少人。

许连琅只用了须臾的时间惊讶,又用了须臾的时间接受。

该是如此的,她的小皇子会让诸多人念念不忘的。

她站在阿竹背后,看他们站在一起,年轻的面颊上是自己快要消失的少年气。她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年纪大了,每每望着铜镜里的自己,面貌在变化,依然美貌,甚至于在她这个年纪,美貌达到最大值,女人的魅力与少女的娇羞交织在一起,是自己最好的年纪,但终究是抵不过阿竹的青春伶俐。

想起白日里自己的荒诞心思,她笑着摇了摇头,对路介明有想法真是自己昏了头。

不待路介明说话,阿竹已经手脚麻利的要往路介明居住的偏殿走,她做事干脆利落,脚下生风,没走出几步,就被叫住。

“回来。”他音量不大,足以让阿竹停下来。

许连琅看着他们两个人的互动,同龄人凑在一起自带一种气场。这种气场是她融入不进去的,她悄悄挪了几步,觉得画面有些刺眼。

阿竹生就一双笑眼,不笑的时候也眼角弯弯,是个十分讨喜有感染力的长相,她弯着的眉眼里是羞涩是憧憬,眼睛黏在路介明身上,听到殿下唤自己更是不再懈怠,胆子大了起来,正正好站在路介明面前,这一站,恰好将许连琅挡了个干净。

她也生有一双梨涡,比许连琅的要更深一些,路介明越发冷淡,凤眼越来越冷。

他跨步过去,径直掠过阿竹,拦在了许连琅面前,他几不可闻的叹息,轻轻唤了句,“姐姐还在与我怄气。”

路介明清隽利落的眉目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又因为担忧她的反感,而微微后退了一步,拉开些距离,但因为他的视线一直纠缠着她,这样的距离反倒有些欲盖弥彰的缱绻。

许连琅不太敢与他对视,与其说是跟他怄气,不如说是自己心虚。

她想将这事翻篇儿,便仰起脸去寻他的视线,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少年眼神湿漉漉的,跟小路子如出一辙,她绷不住了,强压着嘴角的笑意,“我没有!你别动不动生气就好了。”

烛火西斜,将他们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倏尔,高大的身影笼上过来,挡住了许连琅眼前的光,一院子的宫人都望了过来,阿竹咬着下唇,在路介明强烈的眼神示意下转了身子。

阿竹不可置信,转身之前,她看到殿下的手放在了许连琅的脑后,手骨凸起,能看出他在用力,殿下佝偻了腰背,额头顺势贴了过去,太亲密了。

背过身的瞬间,她紧紧闭上了眼,耳朵却捕捉到了细微的声响,风吹草木的窸窣声与蝉鸣蛙叫一齐涌过来,裹挟着将身后的窃窃耳语一并带了过来。

“姐姐我错了。”

“你怎么动不动就道歉?”

阿竹牙齿咬上舌尖,带来几分疼痛才好让自己不因为这对话而惊呼出声。

这太荒唐了……荒唐之后,又忍不住艳羡,甚至于嫉妒。

重逢之后再见殿下,殿下的变化叫她欣喜,高大俊朗,不比任何一位皇子差,但浑身清冷,寒若冰霜,她并不敢提及当年的相遇,却没想到殿下这幅冰冷面孔下还有这样的一面。

殿下的声调突然放低,无奈又无措,无意识的在撒娇,“不让道歉又不让生气……姐姐可真难伺候。”

“路介明,你头太沉了,”许连琅的声线透着嫌弃,“挪开挪开,你是狗狗吗?”

阿竹屏住了呼吸,直觉告诉她要听到什么不得了的话。

“汪汪汪。”

阿竹当场石化……少年清越又刻意放柔的声音学起狗叫来,都带着狗崽子求奶求抚摸的调调。

阿竹心脏砰砰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转头,单听声音脑子里止不住的浮想联翩,刚刚已经贴额头了,那接下来是要如何呢?

是拥抱,是亲吻,还是什么更了不得的……

就在她幻想出更为露骨的画面时,许连琅气喘吁吁地推开了路介明,他将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大狗狗一般的嗅来嗅去,挺翘的鼻尖抵了过来,擦着她的侧脸。

许连琅不由的脸上发烫,他柔软的发梢挠着她的脖颈,一路挠到心里去,她心跳的很快,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的手用力去推了他的肩膀,白嫩的耳根红的要滴血,怕人听到,声音很小唤他,又娇又嗔,“路介明,别这样。”

他力气太大了,她有些绝望的发现,若他真是想做什么,以这样的力气悬殊,她是根本逃脱不掉。

路介明从她身上埋头起来,眼睛湿沉,带着狎昵。

狭长的凤眼窝着一道明火,遇她就。他尝试着与自己和解,与她和解,如果自己喷薄的感情最终的结果是让他们无休止的吵闹与渐行渐远,他宁愿压抑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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