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为了那微不足道的自尊

“砰——！！”

“——好无聊！！”木兔光太郎摊开手，耸起肩，仿佛一只被吊起翅膀的斗鸡：“好想念那个四眼仔啊！你说他们乌野什么时候能结束训练？我要去把他抓……叫过来，一起练习！”

一旁训练的黑尾铁朗脸上露出微妙的嫌弃，在心里默默吐槽：你只是想找个人来拦网吧？！

赤苇京治才不会惯着他们枭谷的王牌，毫不留情道：“专心练习，少在脑子里想那些奇怪的事情，木兔学长。”

木兔光太郎瞬间炸毛：“什么叫奇怪的事情啊喂！”

“那个……”黑尾铁朗伸手指了指门外，好心提醒：“先别吵，木兔你是不是想把那个四眼仔抓过来？”

“不是抓……”木兔光太郎纠正道：“是叫过来练习！”

木兔光太郎怒发冲冠地正要反驳，忽然反应过来黑尾铁朗在说什么，迅速三步并作两步冲出门，那架势活像伸出爪子，要去抓捕鸡崽的老鹰。

果然，乌野的球员们成群结队，慢悠悠地一路笑闹着从体育馆门口经过。

木兔光太郎一眼就锁定了人群中的高个子：“喂，四眼仔！今天也来陪我练习扣球吧？！”

“啊……”月岛萤挠头，嘴上说着抱歉，但表情里全是逃过一劫的幸灾乐祸：“抱歉，恕我拒绝……”

“……好吧。”木兔光太郎不情不愿地转身，把目光投向另一位受害人：“那么黑尾你来——”

抱着胳膊在旁边看好戏的黑尾铁朗傲娇地“哼”了一声，勉为其难答应：“好——”

木兔光太郎再度炸毛：“喂！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

“月岛，你居然和枭谷的王牌认识？！”日向翔阳围着月岛萤问来问去，恨不得掀开他的头盖骨看看脑子里想些什么：“为什么要拒绝这么好的机会，多可惜啊！”

月岛萤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还是甩不掉日向翔阳：“……不认识。又不是谁都有你那用不完的精力。我累得很，要回去休息了。”

“那好吧，”日向翔阳迅速做出来决定：“我一会儿再去找影山练练那个快攻！”

“何必这么拼命呢，只不过是一个社团活动而已。”

月岛萤望着日向翔阳精力充沛的背影，眸光沉沉。

落日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

“越是付出情感和精力，面对失败的时候，才越会痛苦啊……”

月岛萤想起自己的哥哥，和乌野的前任王牌“小巨人”同为高中排球部的成员。

——不同的是，小巨人是场上闪耀的王牌，而哥哥，是一个只能在赛场边喊着加油的替补球员。

月岛萤小时候盲目地相信，哥哥付出了努力就可以成为王牌，甚至认为哥哥的社团活动就是一切，让哥哥为了维系他的热爱，一次次地说出不必要的谎话……

当发现一直以来被编造的谎言蒙蔽双眼时，愤怒、不甘、迷惑、愧疚，各种扭曲的负面情绪如同海水般沉甸甸地包裹着月岛萤，让他几乎溺毙在其中。

为什么……

月岛萤垂眸望着树木在小路上投下的阴影，心里蓦然生出一股烦闷的火气。

为什么，遇到的所有人，都是这般愚蠢且盲目。

乌野这帮家伙，到现在还是认为只要努力就能成为王牌吗？可就算成了王牌又能如何？值得他们这么拼命吗？

怎么就不明白——永远不要将一切希望都寄托于努力上，明知已经注定失败结局的事情还要为之争取，又有什么意义呢？

“阿月——！！！”

撕心裂肺、极度愤怒的喊声贯穿月岛萤的耳膜，把陷入沉思的他吓得不轻：“！！”

“山口忠，”月岛萤无意识地加重了语气，听起来凶巴巴的：“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

山口忠想个炮弹似的一路冲过来，累得气喘吁吁，脸上的汗珠大颗大颗滑落，眼睛却亮得惊人：“阿月，你从很早以前开始，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能非常得心应手地完成，我一直以来都很羡慕你的！——”

月岛萤垂着眼睛板起脸，语气冷硬得仿佛一块石头：“——所以呢？”

“但是，”山口忠毫不惧怕他的冷淡，清脆的嗓音掷地有声，一字一顿道：“月岛你最近怂包似的表现，让我觉得你真是太、差、劲、了！”

月岛萤微微睁大眼睛：“？！”

他很快反应过来，揪住山口忠的衣领，大声反驳道：“你懂什么！就算我真的成为了乌野队内最强的选手，那之后呢？就算再想的多一些，我们能成功进入全国大赛，那又有什么用呢？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既然已经知道我们绝对成不了那个‘第一’，现在的挣扎又有什么用处呢？”

“是啊！大家都知道这一点！！”

山口忠反手揪住月岛萤的衣领，指节因为过度气愤攥得泛白，一向温顺的他此刻眼眸中烧着怒火，声嘶力竭地吼道：“为什么这么拼命？除了自尊之外，还需要别的什么吗？！！！”

——

小登：山口宝宝大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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