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二百五十块送走老太爷
“大师,祠堂里那作乱的鬼抓住了?”
从傍晚开始留守在山腰祠堂外的刘家人,看见他们请来的捉鬼师毫发无损的走出祠堂,赶紧迎上来。
说话的是主事人老刘,人到中年的他也是被祠堂这几天的不太平搞得心力憔瘁,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而被叫做大师的人便是夏冬,一个背着黑色双肩包,穿着连帽卫衣和牛仔裤的帅气抓鬼师。
夏冬对着一群焦急的刘家人点点头,“已经解决了,干干净净,一丝鬼气也没有留。”
这几天刘家人每到夜晚便会做噩梦,梦中总有一道鬼影大喊着让他们去祠堂,可来了祠堂就阴风阵阵伴着鬼哭狼嚎,将不明所以的刘家人吓得个个两眼一闭晕倒在地。
这样的日子连着就是好几天,让他们受不了,才托人打听到了夏冬这位听说手段利落的年轻捉鬼师。
现在听到事情解决了,刘家人的喜悦溢于言表。
人群中唯有一个年轻妇人望着祠堂的方向还不放心,“那个鬼是什么身份?为什么缠上了我们刘家?”
还在说着感激话的刘家人一下安静下来,皆用忐忑的眼神看着夏冬,都说捉鬼这一行的先生们都有诸多怪癖,他们这么问不会犯了什么忌讳吧?
夏冬有问必答,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告知了刘家人刚才那鬼的身份,“他说他是你们刘家老太爷”
刘家人:?
不等刘家人脑袋转过弯儿来,夏冬的又一个爆料出来了,“老太爷给你们托梦是想让你们给他上些可口的贡品,我本来也想帮他传达的,但不知为什么他又说不饿了,然后我就直接超度把他送走了。”
刘家人:“……”
“那没有其他事,我们结个账?”夏冬拿出了手机,亮出收款码。
作为话语人的老刘,此时的脸色和面前收款码散发的绿色幽光同步了。
*
此时已入夜。
夏冬收完钱便骑上自行车,沿着山路下了山。
初秋,山间温度透着凉。
夏冬下山时就戴上了卫衣帽子,这会儿到了山脚停下车,就将帽子摘下,深吸一口气酝酿起情绪来。
同一时间,夏冬身后的背包拉链被从内拉开,一个菠萝大的白毛老鼠顺着背包拉链拉开的地方,爬上了夏冬的左肩头。
耳朵圆圆,眼睛也圆圆的卡通长相白老鼠开口就是人言,“这刘家人真讲究,说好了价格还非得给你再添五十,能处!”
被兽仆打断了思路,夏冬跟着咂咂嘴,“谁说不是呢,都说了二百就行,他非得给我再加五十,可能是看在朋友推荐的份上吧。”
白老鼠也就是夏冬的兽仆土豆,尾巴甩了甩,兴奋道:“今晚开了个大单,我们一会儿去夜市嗨皮一下?”
晚上来的时候一人一鼠都没吃饭,夏冬对此提议颇为赞同,“行,那我们就去撸点儿串儿。”
制定好了接下来的行程。
幽幽夜色下,夏冬帅脸一红,悄悄从背包里摸出了一只保温杯。
杯里装着的可乐之前已经被夏冬喝光,杯子也早在下山时便被鸠占鹊巢,变成了一只帅的人神共愤的男鬼的暂住地。
“土豆,你说我请他吃串,他会答应吗?第一次见面就约饭,会不会很唐突?”情感小白夏冬两手抱着装鬼的杯子,严肃地朝着跳到自行车把上的土豆请教。
土豆抱起两根小爪爪,摇摇头,“怎么会?现在年轻人谈恋爱不就是吃饭,逛街,看电影。”
夏冬还因为羞涩没有行动,土豆立刻又加了一把火,“看那鬼的造型应该是埋土里少说百年的老鬼了,花花世界迷鬼眼,你一个当代帅哥拿下对方轻而易举,赶紧把人家放出来,交换一下姓名,问对方喜欢什么颜色,带人家买两身衣服啊。”
夏冬一听觉得是这么回事,自己又高又帅,兜里还有点儿小钱,对方肯定不能对自己没有一点儿好感吧?
单手抓了抓发型,把卫衣帽子的两根绳拽到齐平,夏冬深吸一口气拧开了保温杯。
初秋夜色下,长发乌黑,皮肤白皙,身着暗纹黑袍并暗红里衣的男鬼从杯口飘出,落地现出人形。
因为在祠堂里看见男鬼的时候,对方是坐在供桌上,当时被美色迷惑的夏冬也就没有发现这漂亮鬼站起来竟然比他高了一个头。
但单身二十七年难得心动一次,夏冬强行忽略这点,高就高点儿吧,能咋的。
想清楚后,夏冬克制着自己的鸡冻,想要和意中鬼交换一下姓名,“刚才有外人在不方便,那我现在做一下自我介绍吧,我叫夏冬,是一名捉鬼师,今年二十七岁,单身,你呢?”
高大美丽的男鬼静静看着对面的人类,在把人盯的脸红心跳头顶都快冒烟时,终于开口道:“我名忘尘。”
夏冬点头,自动理解了对方名字的含义,“你肯定是因为在地里埋了这么些年,早就忘却前尘,所以给自己起名叫忘尘对吧,没关系,这个名字也很好听。”
忘尘:“……”其实不是如此,但算了。
“我和土豆要去吃夜宵。”
夏冬顺势给忘尘介绍起了他的朋友,自行车把上的白毛圆滚滚老鼠,“就是他,男鼠,叫土豆,我们要去租房附近的小吃街吃烧烤,你要一起吗?”
被点到名的土豆两只爪爪贴着大腿,保持着立正的姿势,想给夏冬的心上男鬼一个好印象,“你好忘尘,很高兴认识你,夏冬刚赚了笔抓鬼钱,你要不要顺便去逛街让他给你买身衣服?”
夏冬对土豆的仗义直言感激不已,使劲在旁边点着头,不愧是我的好助攻,好土豆!
忘尘看着颇为人性化的白毛老鼠口吐人言,并不觉意外。
又看到旁边和这只叫土豆的老鼠颇为神似的人类,忘尘沉思几秒,然后答应了,“却之不恭。”
夏冬开心坏了,没想到这么轻易就约到了心上鬼,立刻将背包转至身前,然后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那你坐在这儿,我骑车载你走。”
夏冬说话间,脖子上那枚鸡蛋大小的罗盘样吊坠在月色的照射下散发古朴幽光,忘尘瞥见那暗光,垂眸依言上了车。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