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以示嘉许

日暮夕阳，黑石部落中人声鼎沸，蜿蜒的长龙延伸到村寨外墙，人人脸上皆闪烁着真诚的欢愉笑容，因知晓这是一年一度牛爷分发馈赠的日子。这次，携带身旁的空间，牛爷手中的物资可谓富饶异常。心头一乐，牛爷想给部族里的草根们送去几份小喜，以示嘉许。

去年刚确立起部落的身份层级制，紧接着便降临了半年不绝的大旱灾。高级和低级成员在食分的分配上几近一致，仅是出于存活的压力。为不让辛勤订立的制度沦为虚设，牛爷决定在这次分配礼物之际，给予高身份者稍多的恩赐，算是对灾年特例的补偿。

箱子如山，从牛爷室内搬出，在一台五菱小型货车旁安顿下来，此处即成为今儿的馈赠之地。箱子里的秘密，暂无公之于众的打算。三名女祭司和高层们虽知内情，但他们绝不会有悖于信任而泄密。热闹难逢，其他部落的十二巫和众多护卫也都停下忙碌，聚首欣赏这份喜庆。巫们神色平淡，但其余卫兵们的眼眸中满是难以掩饰的渴望与忌羡。

“都排好队，不必推挤。都有的，牛爷我说到做到。魁，别发呆了，快来！”，牛爷振声道，手里举着的是一部土包子们前所未见的电动喇叭，这宝物乃是牛爷路过义圩市场无意所得。他天生的响亮嗓门再经过喇叭放大，整个村落无人不知、无不听得真切。牛爷对这效果甚感欣喜，若遇牲口们夜里吵得自己不眠，手持此物吼唱百年前的老曲《小苹果》，保管吓得那些牲口缩作一团。一想到此，牛爷便不禁笑意盈盈。

魁正在嚷嚷维持队伍秩序，未料自己率先获赠，愣了片刻，随后惊喜地向牛爷冲来。军大衣、迷彩服、牛皮军腰带、解放胶鞋、军用水壶，这许多宝贝几乎使魁怀抱承载不下。犹豫过后，牛爷把一瓶糖水罐头抛给他，心想：“依这些壮丁的体格，吃了上百年的过期食品，应该无妨吧？”

惊喜突至，魁兴奋地颤抖，压根没料到会有如此丰厚的礼品。刚欲表达感激，牛爷轻拍他肩膀温和鼓励：“去年你做得好，继续加油。回去试下合不合适，不懂怎么穿戴就找彩帮忙。”人们看到魁得到的赏赐后，更加期待起来，纷纷猜测自己会得到什么。

牛爷看着大家期盼的眼神，心中暗自得意。

他开始按照名单，一个个地分发礼物。

每个人都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惊喜，有人得到了工具，有人得到了食物，还有人得到了漂亮的饰品。

大家欢天喜地地拿着礼物回家，一路上讨论着彼此的收获。

牛爷站在一旁，看着这热闹的场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话音落下，这名丢了一条胳膊仍坚毅的蒙男眼眶瞬间泛红。惶然抱紧怀中的宝贝，朝着自家木屋奔跑而去。部落领主若流泪，那场面定颜面尽失。

接下来，莽、蔓、彩等高层依次领受礼物，同魁的礼遇，他们得到完整的工作套装（除了绿帽子）以及牛爷的几句嘉许。他们反应与魁相差无几，面对难得的柔声鼓励，而非平时熟悉的铁腕，感动之余，颇不习惯。

每人接到牛爷亲手递来的馈赠，都会虔诚地鞠躬以示谢意。尽管沉默，却透着坚定的决心，场内每个人都心领神会。当然，给彩买的老款式长裙并未在众目睽睽之下示人，而是悄然送到她的手中。即使在牛爷威望卓着，他也不想冒风险引起夫人们喧嚣，以免酿成难以预见的结果。

随着礼品发放，众人开始琢磨其中深意。奖品之丰贫与先前评定的身份层级关系密切，层级越高，得到的越多。桉，身为三级，一套斑斓衣物，奇特的鞋子和水壶尽入囊中；二级人物只有一壶一脚，没得到衣服。去年秋天加入的伤病员，身份最低，除打火机外别无他物。

目睹首领们所受重赏，不少低级别成员眼神热切，幸而没有出格之举。身份评估与提升的记忆再度浮现他们心头。此刻，大家胸中充满了为部落贡献、升级身份以领取更多礼遇的决心……将近两小时后，牛爷逐一派送两千人的礼物，人群的殷切目光令他耐住性子，咬牙坚持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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