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大事不好了

在乡野租赁的小屋里，无家具的空旷显眼至极，一眼望去，除了厚重的蛛网和一堆潮湿的稻草，便是一片荒凉。狭小的居处大约十五步见方，老牛头巡视了一圈后估摸道。作为受崇敬的巫者，他们享有特殊恩典，独占一间，还算惬意宽敞。

然而其余队员被安排在一处，十个挤作一团。这避风御寒之所，除这点用处，别无他用。躺下之后，就连转身之处都显得局促。但那些商人看似满足于能有个躲风雪之处，不必露宿野外的生活。

在屋内来回巡视几圈，亲自清扫一番，老牛头不安的心绪稍有平复。他拿张兽皮垫在稻草堆上，权当安歇之处。之后，一屁股稳稳地坐到还算干燥的土地上，闭上双眸，开始专心修炼地刺术的施展。

不大的陋室内，自然无法真实释放这威力巨大的法术。然而老牛旭在巫力即将喷发时，能及时收回反复训练，仍有颇多裨益。法术本就凭体内巫力驱动外部力量，引发巨大变革。这流程把握得愈精炼、精准，施术速度则愈疾快。老牛头那“于对手双腿之间来一发”的战场微目标，也就愈发触手可及了。

不过，老牛头未曾察觉到，随着交易会日期临近，这日午后，越来越多的车队急急涌向棠溪村。原先大部分空置的租赁房，在这个下午皆被占据，人满为患。各商队中既有辛勤劳作的奴隶，更有众多强力守卫。这密集人群中的勇士，闲下来时即使没事做，也常常生出事端。尤其当他所在队伍从落雷山脉那个偏僻之地的传闻传出，老牛头的队员成了诸多人的刻意挑衅目标！

“大事不好了！老牛头，外面出事了，我们有十几个手下和其他队打起来了。”侦察队长桉脸色凝重，闯进房门朝闭目修炼的老牛头喊道。

老牛头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将调动的巫力归回体内，结束了此次修炼。这才慢条斯理地睁开眼睛，神色从容，言辞轻松：“我挺好，真的挺好。另外，为什么打起来？咱们的手下是否得胜？棠溪的人干预了吗？这一切都打听清楚了吗？”

老牛头的淡漠出乎桉的预料，他愣了一下才答复那冗长的问题：“好像是因为料这点鸡毛蒜皮小事，双方拌嘴就动手了。咱家十几个壮士迎战他们三十几个。”

讲至此处，桉脸上浮现一抹傲骄：“那些弱得像山林兔崽子似的对手，怎可能是我们的对手。咱只轻微挂了彩两人，敌营全数败北。直到刚才，棠溪村的人还在城墙观战，无一人出面劝阻。”

听闻此言，老牛头心下了然，立即吩咐：“没什么大事。往后遇到这种情况，直接动手。但要注意，不能先动手，尽量避免杀人伤残。”

果然，桉又呆滞了片刻，然后应诺了一声，飞速出门。看他那跃跃欲试的样子，恐怕早就按捺不住了……

消息传达下去，商队中的闲人们如脱缰野马。无论是哪个队挑衅，直接予以反击，气势汹汹，似是要荡平所有不服之人。一个下午的功夫，他们成功在租房区内打出了头，来来回回好几个回合，几百名呻吟不止的伤者证明了落雷山脉土着野蛮凶猛的传言。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面对这种斗殴，棠溪村并无阻拦之意，反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甚至为其中英勇者鼓掌欢呼。

入夜后，更震惊的场景出现了。那些手下受打的商队队长纷纷邀约老牛头一同夜宵，那架势并非要挽回颜面，更像是竭力讨好他。

因宴请过多，老牛头干脆自备酒食，邀请各商队队长共赴。数十队长一顿畅饮过后，牢牢铭记了这群来自落雷山脉的豪气壮士。

……

练习巫术的日子总是如风而逝。在老牛头觉得地刺术施放速度微微快上些许之际，棠溪村定下的交易日如约而至。

交易会上一切顺利异常，他的先进商品跨越这维度至少千载的科技，甫一展出即遭到各商队的热烈追捧。即使售价不菲，依旧抢购一空。

最终，老牛头不仅买断了会场上几乎所有粮食，还收获满满一大袋玉币。至于零星的次级玉币，他懒得起算，光是优质的白玉币就有两百多枚。

为了运送这数量庞大的食物，他以高价从别的商队购得四十六头驮兽，豪迈大方的出手让同行首领心悦诚服。从此，若有人再妄言落雷山脉是人迹罕至的穷地方，估计不会有商队队长肯相信。

正当一众首领满足点清收益，盘算归程之时，猛然，喧嚣声四起，一名身着黑衣，全身仅余双眼暴露的神秘人士，陪同一群棠溪村首领步入交易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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