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以废换宝

说实在的，若不是在穿越时，物资携带的限制如此之坑；再是回现代时，即便是疾如风，原始之地也要历经两月有余。牛老爹压根就不会做这般，以废换宝的事儿。

当今世道，自然作物价格如金，牛老爹养活这么多人或许力有不逮；但他自是能负担得了，用人造粮来喂饱成千人，毫无压力。只可惜，天不容人呐……”

讲完这席话，牛旭率先挑了满满一碗老熟南瓜，锅里熟瓜色泽金亮，清汤透澈，卖相诱人，然牛老爹早明，表象而已。果不其然，即便是南瓜熬煮之时，他也忍不住洒了些许砂糖。

黄金色的南瓜入口，仍旧带着满口的苦涩。喝光一碗南瓜汤后，唯一的感觉就是不觉得饿。接踵而来，老爹一一试过了剩下的菜，幸好除了南瓜，其他尚能入口。尤其是加入了牛骨的莲藕与芋头，他觉得味道还真不错。

牛老爹狼吞虎咽，芥、巫等人则慢条斯理许多，与其说是慢享，更像正在品鉴药材。一番尝尽之后，他们默然站立，如此异样的沉默令自信满满的老爹心中略显不安。

然而，下一幕让牛老爹意识到自己的猜疑错了，甚至有些尴尬。但见芥与其他十二个部落的巫，在相互审视的目光之后，齐步上前，深深地弯腰行鞠躬礼，郑重地答谢，“牛老爹，感谢您加入部落联盟能有您，是我们的明智之选。”

老爹面露尴尬，忙解释，“其实这些东西填饱肚子足矣，长此以往对身子不益。况且大旱之下，不久将有连续的大雪，那时在山林中搜寻只怕不易。”

或许在见证了牛老爹的实力之后，芥他们开始用全新眼光看待这位领导者。此刻，芥商量般问道，“何不让那些懂得觅食之道的勇士先行回去，领着部落里的人立即上山寻找呢？”

“可行。” 牛旭利落地应允。

他又补充说，“每个部落都可以带点儿样本回去，盐嘛，每部分享受二十斤，算是黑石部落对你们的馈赠。”

"二十斤盐"，这句话瞬间让他们瞪大眼睛，已知晓“斤”是黑石特有的计量，每斤盐足以包裹成一小包，二十斤，岂非二十多包。苍天，为换取生存必备的盐，不知得付出多少珍品。而黑石部落的老爹竟眼皮不眨一下便大方相赠，他们此刻深感加入部落联盟是赚大了。

岂料，他们并未想及，更大的惊喜还在后头。

只听牛老爹又开口道，“暂且在山中猎食，只能解近渴；但我有更大计划，到时候不但能饱肚，更能满足味蕾。”

“沈亚辉的商队不现，难道其他地方就不缺盐？盐对咱们黑石来说不算什么，可以组建商队与他地交易，他们过得不比我们滋润吗？拿食物交换呗。”

“对，不拿干肉去，他们也不会愿意换。”青羽部落的老者大声附议，一脸激动。

老爹望着南方的绵延山脉，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们还可令商队出走山脉，从平原富饶之地带回足够的粮食……”

房内，牛老爹盘坐于木板地上，光滑地板上堆放着十二捆兽皮卷轴。这全是这几天里，十二个使者团巫日夜用秘技抄写出来的。巫们的奋力拼抄并不无理由。

黑石山脉在外平原的眼里，荒芜险恶，居住在这里的土着也充满自卑，除了天灾和凶猛野兽，几乎无长物。山外平原上的部落强大富裕、自豪，他们拥有更完善的巫法传统，各样的广博知识。

他们播种饲养，制作精美的事物，一切都是那样完美；雷石山脉的人梦寐以求移居到那片土地，能在那儿安身立命。无数年来，仅有平原破落户逃离来到雷石，尝试往平原拓展的部落却无一成功，而雷石的原住民，每年重复着这个不切实际的美梦。

因传说平原的生活如诗如画，就说雷石山脉视为瑰宝的食盐，对他们而言只寻常不过。也因此，平原上的商队一直掌控必需品——食盐，任意设定惊人的价位，这些年间雷石的大小部落吃过无数的暗亏，无处申诉。

如今老人们获知，雷石山脉居然能够反方向派遣商队去坑害平原上的贵族，拿粮食交换以养活自己的族人，这份畅快让他们几乎失态。终地，关于他们部落巫法传承的事儿，他们放下了心结。

他们坚信，加入所谓的部落联盟，交出巫法，并不是一场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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