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洪涛露出狐狸尾，谋划已久恐成空

安之若是请假去的湘江，楚工大那边已经开始准备出去写生了，地点还是定的徽山市。阿手在去徽山写生之前，把楚州美食节灯光秀方案赶了出来。2005年，网络传递件还不够方便，阿手只是简单地跟安之若电话里描述了一下方案的做法，就去了规划院。主创李创正好没在院里，阿手就把件给了一个叫宁立本的设计师。

两个人还寒暄了两句，宁立本一上来就亮明了自己是老领导连卫兵的人，阿手也没心眼子，一看是自己人，跟他就多聊了几句。宁立本问了问今年怎么样，做了多少合同额，最后特地问了连若涵跟安之若是不是男女朋友。阿手本来准备交了方案就走，听到这个话题，瞬间来劲儿了，也不急着回学校了，两眼发光地跟宁立本聊了起来。

然而傻乎乎的阿手并不知道张强正在暗中收集连卫兵和安之若设计公司之间的利益输送的证据，宁立本就是张强在楚州所剩不多的狗腿子之一。

想想张强也是郁闷，以前是楚州一线公子哥，每次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的，现在手头的爪牙已经没人了，剩的也只是像宁立本这种社会底层小人物。

对于这些，安之若完全不知情，阿手只在方案通过评审的时候给安之若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尾款付了，让安之若查一下账，对于在城规院遇到宁立本的事压根没提。

安之若接完电话还沉浸在宿舍兄弟们快速成长的欣慰里，却不知道一场危机正悄然向他逼近，当然此为后话。

湘江电视台副主任洪涛是个办事雷厉风行的人，跟安之若和司冷冷通完话的第二天，就已经拿出了一整套计划出来，三人约的是湘江电视台旁边的一家咖啡店。

司安二人提前到了咖啡店，点好咖啡等洪涛。洪涛昨天带来的消息太震撼了，湘江广电竟然决定参股他们的超星传媒，今天洪涛就是过来跟他们聊细节的。二人昨天回酒店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明明湘江广电自己就有天天娱乐传媒，为何还要再参一股他俩这还没成立的公司。

洪涛还是很准时的，人高高瘦瘦，穿的一身白色唐装，手里拿着一沓纸，看着像是协议类的东西。人也干练，直接要了一杯清水就开始谈事情。

“二位好，我是洪涛，昨天领导应该也跟二位介绍我了。苗部长昨天上午给我打电话，让我想办法帮帮二位。两位应该也清楚，我们湘江广电今年成立了自己的天天娱乐传媒，其实说是传媒公司，就是一个艺人经纪公司，跟您二位的超星传媒初衷有点接近。但是您二位的公司事情做的更前端，直接从校园和酒吧去寻找潜质歌手，这个想法很好，如果真的能提前把未来大明星挖掘出来，后面给二位带来的投资回报率肯定是非常高的。但是前期的工作量很大，而且寻找出来的选手未必就能顺利入围后面的比赛。这点您二位有没有考虑过？”洪涛说完，喝了口清水。平静地看着安之若二人。

“我们仔细研究了去年咱们的《非常女声》，也算是初步摸清了评委们的喜好。还在楚州大学城以超星传媒的名义做了连续30天的街头采访，一来是看大家对这个节目的一个认知，二来也想知道他们都期待选出来的大明星是什么样的，所以不太担心人选方向的问题。”安之若回答洪涛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司冷冷在下面踢了自己一脚，安之若没理会。

“相信二位也不会打无准备之仗，那我来聊一下我们之间的合作。这是我来之前已经拟好的准备报给台长审批的2005年《非常女声》海选计划，昨晚连夜作了一部分调整。我们计划在20个省份增开《非常女声》海选摇篮型经纪公司为节目筛选培养优质选手，为她们提供经济上的帮助。如果已经有签了演艺公司的，会提前说服她们解约，为他们规避掉未来的合约纠纷。去年就有几名进入十强的选手，因为来之前就已经签了经济公司，但是曝光度上去了，也不好把她们直接淘汰，所以我们湘江电视台等于是吃了一个哑巴亏。这种前端的摇篮型经济公司我们计划与在各自省份有资深人脉的人来合作成立，比如在下江省，我台肯定愿意与司总、安总您二位合作。不提昨天领导打了招呼，严格意义上来说，我这份建议是实实在在窃取了您二位的创意，光是您这个金点子，就值得我们深度合作。”洪涛的最后一句话算是说到安之若和司冷冷心里了。

刚刚安之若心里还在嘀咕这事，自己的金点子，竟然直接被洪涛搬去用了，还这么直愣愣地告诉自己，这不是欺负人嘛。等等，下江省？安之若的目标地可不是下江啊，他的目的地是川省的都州啊。自己这处心积虑经营了这么久，可别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不存在的洪主任，您这太客气了。我们昨天把想法汇报给苗部长，就是表达一种态度，我们从下江跑到湘江，就是想为湘江做点事情。台里能认可我们的想法，那是我们的荣幸。”安之若说的很谦卑。但洪涛一听就知道有下。

“现在就两个小问题，想跟洪主任汇报一下。我呢，有不少亲戚在川省的音乐学院，有当老师的，也有在里面求学的。前段时间呢，我也把这个事情跟他们说了一下，没想到他们都挺支持我，说是如果到川音找好苗子，他们都能帮上忙。不光是他们，我还有几个在川省搞演艺的大哥，手里有不少天天串场子跑穴的女艺人，其中也不乏有好苗子，所以我想跟台里申请一下，能不能把合作的属地改成川省。”安之若说完这个问题，没接着说，而是在等洪涛的态度。司冷冷直接不发言了，因为她今天完全不知道跟洪涛的谈话方向，干脆专心喝咖啡，吃蛋糕了。 “哦？我听说司总的父亲应该也是我们体制内的，曾经还负责过宣传口。没想到您二位是准备在川省找选手，这一点司总也是这么考虑的吗？”洪涛应该没考虑好，话题丢给了司冷冷。

“没错，我们一直考虑的就是川省。这一点我父亲也知道，也是很支持我们。”司冷冷听出里面有不对了，川省应该有章，所以直接也咬死了要川省这块区域。

“这样的话，我可能要跟台里汇报一下。安总您刚刚说还有个问题？”洪涛一边给台里发信息，一边问安之若。这一点洪涛倒是没藏着，毕竟就是个副主任，上面还有几个领导呢。

“洪主任，我刚刚还想了解的就是我们双方的一个合作模式，想听您这边给我们说一下。”安之若最关心的就是湘江电视台能投多少钱，又想占多少股份。

“不瞒二位说台里准备拿出2000万来做这件事情，但每个省份的资金分配不一样。为什么安总您提出来的川省我在犹豫呢，一来呢，来之前，台里定的是下江给到二位，司总本来在下江就有天然的优势，台里还希望在二位的帮助下，帮我们台提高提高在下江的收视率。二来呢，川省是台里最看重的省份，《非常女声》第一届最火的那位酸甜女生就是川省的。”洪涛非常直接，没有任何隐瞒，这性格还真不太像混体制内的。

“我们还是希望可以在川省跟贵台合作，也希望洪主任帮忙协调一下。”安之若必须争取到川省，不然不如不做这件事情。

“是啊洪主任，您看需不需要我请秘长再出面跟台里协调一下？”司冷冷看出门道了，也是对洪涛极限施压。

“两位稍等，我打个电话。”洪涛说完便走出了咖啡馆。

洪涛一出门，安之若就让司冷冷赶紧给她老爸打个电话，请他给廖远打电话。如果川省不拿下，一切都是白费。

司冷冷磨蹭不想打，因为她知道官场上的规矩，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麻烦别人，尤其是到了司英，廖远这样的级别。安之若刚想再劝一下司冷冷，洪涛已经打完电话了。

“恭喜二位，台里同意了，川省的前端交给二位来运营，川省台里准备配的资金是300万，股份需要占到51%，司总是总经理，料理日常事务，台里只审批20万以上的款项支出和艺人的合约。”洪涛一股脑讲完，兴奋地看着安之若和司冷冷。

安之若整个人都懵了，他想了很多湘江电视台和超星传媒的合作方式，但怎么都没想到，湘江电视台想控股。更让安之若绝望的是，他跟司冷冷的这个传媒公司的运营计划完全曝光了，本来想狙击湘江电视台造星利润的计划基本落空了。

司冷冷还在算自己在这次股权置换中赚了多少钱，安之若已经直接婉拒了。

“洪主任，我们考虑一下，明天回复您。”

“那你们明天一定要回复我。海选快开始了，你们还有大量工作要做。”洪涛完全没想到安之若是这样的态度，他本来还在期待这二人的欢呼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