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秘密 (第1/2页)
穆清游看起来随意,夜悬阳便还以不动声色,“别云涧还有更珍贵的东西吗?”
穆清游审视了他一会儿,笑了,“也是。”
只这一句,穆清游就不再问了,温和平静的骨肉下透着一点孩子似的粗心大意,好像转瞬就忘了,又开始埋头看那只虎,“这皮一点儿没破啊,你手艺还真不错,伤成这样还能弄死一只虎。”
他一边说一边翻动死虎,“挺沉,过来帮把手……”
悬阳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了。伸手搭上虎头的时候,袖子里的银链松松垂出了一截。
穆清游手有点欠,顺手扒拉了一下,“这啥?”
他动作很快,虽然夜悬阳已经立刻的把手挪开,还是被他碰到了银链的边儿。
那一瞬,悬阳明显感觉无恕僵住了,紧接着,这链子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近乎癫狂的抖了一下,差点把悬阳撞翻。他立刻凝神运气,然而无恕转瞬又没了动静,耷拉在他手臂上奄奄一息了。
这一张一弛不过眨眼的功夫,跟抽了风似的。
穆清游吓一跳,“哟,你这玩意儿是活的?念境炼化的?”
悬阳摇头,对他多了一丝防备,“家师所赐。”
“家师……”穆清游长长的沉了口气,“虽说长者赐不可辞,不过你这链子瞧着可挺邪门儿啊,还是少带着为好。”
夜悬阳也不便多与他解释,沉声没再说话。
穆清游又看回那张虎皮。他似乎对虎皮很满意,一直不吝啬夸赞,夸完了过河拆桥,“这大半天了你还待在这儿,不着急去见心上人?”
夜悬阳瞟了瞟旁边的悬崖峭壁,“上山容易下山难,下不去了。”
穆清游笑了,“怎么着小子?一张虎皮就想跟我换一条密道?你胃口不小啊。”
“看来真的有密道。”
穆清游倒也不掺假,“废话,我说没密道,你信吗?”
“既如此……”
“既如此也跟你没关系。你现在要么自己爬下去,要么我把你从这儿踹下去,”他指了指夜悬阳爬上来的那片崖壁,“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说到做到。”
夜悬阳这么多年唯一能忍受的话多的人就是鹿未识,眼前这位奇奇怪怪的前辈虽然不讨厌,但是话着实有点密了。
他不再理会,提膝将靴子里的匕首抽出来,俯身在老虎还未凉透的咽喉处割了个口子,然后凑过去,肆无忌惮的开始喝虎血。
夜悬阳进食的姿态一向贪婪,喝饱了抬头抹抹嘴,却又成了个骨清面冷的黑衣少年。
涧南的日头不太明媚,山川萧瑟,山风肃肃。夜悬阳额头的伤已经结痂剥落,浅红的长疤尚未和皮肉融合,嘴角带着一点未擦净的血迹,这高低两块红印落在他白生生的脸上,隐约透着一种残忍的脆弱。
然后,他对穆清游微微点了下头,转身走到刚刚爬上来的山崖边,一跃而下……
天慢慢黑下来,南涧峭壁上一块凸起的石头微微裂开了一道碎痕,哗楞楞朝山底落去,连同上面缠着的一条银链也失去了依托。那银链的主人眼疾手快攀住了一棵歪脖树,人**起老高。借着这分力,他利落的抓住了斜上方一块凸起的岩壁,整个人伏在上面,在夜色里隐去了轮廓。
约莫两刻钟后,他重新回到了山上。
死虎已经没了,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步伐轻得像个长脚蜘蛛,悄无声息的往里走去。
涧南很大,平坦的地方却不多,奇石古树处处可见,他小心的四处查看,白天便躲在一处山洞里,不敢闹一点声响,便就这样在涧南过了好几日。
直到他觉出阿廿正满心焦急,约莫猜到是在找他,这才离了涧南,让风生兽给她捎信儿。
月隐林深,小尊使靠坐在树下,把自己所有威风凛凛的举动都故作云淡风轻的讲给阿廿听,至于在崖壁上吊得半宿抬不起右手,喝血的时候不小心咬了一嘴虎毛,因为害怕闹出动静好几日只敢吃果子充饥这种丢人的事,必然是绝口不提的。
所幸阿廿自从认清了自己对夜悬阳的感情,见到他就不怎么带脑子了,夜悬阳说什么是什么,听到惊险处还一惊一乍的,极为捧场。
直到悬阳觍着老脸讲完了涧南的经历,她才开口问:“那你这几天,可查到了与地脉有关的线索吗?”
悬阳摇摇头,“钟常所说的地脉被扰,指的究竟是什么还尚未可知,但他这么多年守着涧南,不可能只是给历代圣主看门的。或许,他从来都不是守着那座山,而是守着一个秘密……”
这些零星的线索尚不能拼凑出一条清晰的脉络,着实为难了阿廿这个没念境的脑袋,“那你说,这个秘密会不会和我师父的失踪有关?”
“虽不敢断言,但十有八九。”
阿廿点头,“前几天,圣主夫人还提起了我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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