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长长见识

李钲想了一想道：“在下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有什么力量可以帮得到教主？”

姬玉笙道：“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吧。公子姓李，和皇家有些外人不知的关系，是不是？”

李钲冷不防听见这句话，不禁大吃一惊，跳了起来道：“你怎么知道的？！”

姬玉笙见他脸色一下变得十分难看，忙道：“是先父的一位故人告诉我的。”

李钲沉吟半晌，道：“邵自庸？”

姬玉笙道：“公子精明，小女子这点小把戏自然瞒不过公子。”

李钲道：“邵自庸和令尊是什么关系？”

姬玉笙沉吟片刻，道：“这要说到隋炀帝的死了。隋炀帝被宇化及所杀，邵自庸从江都逃往云贵，第一个认识的就是先父。”

原来邵自庸是隋炀帝身边的死士之一，隋炀帝既死，他孑然一身逃出江都，举目无亲，思想中原混战，西南许是最好的藏身之所。

那时宇化及缢杀炀帝，挥军攻陷黎阳之后便派人一路追杀邵自庸，邵自庸从川中逃到云贵，巧遇姬泰康。

宇化及派来的杀手不敢招惹大名鼎鼎的五毒教主，邵自庸也因此得以逃得一死。

因由此故，邵自庸和姬泰康焚香叩拜，结成生死兄弟。

但邵自庸是隋炀帝的死士，他固不会因功名利禄投靠李渊，又不能放弃替隋炀帝报仇的心思，决心找一个隐秘的所在，练好武功，然后把宇化及的后代杀得一个不留。

这才去往边远荒凉的喜马拉雅山山口隐居，潜修练剑。邵自庸在喜马拉雅山口住了多年，直到岁暮老矣，雄心不复，明月神尼又苦口婆心劝他放下仇恨。

但救命恩人之女姬玉笙求到他门下，却不由得他不管。邵自庸把李钲的身世告诉给了姬玉笙，其实有令两者相互依靠的意思。

在路上沿途漫行的李钲还陶醉在关河风景之中，姬玉笙已先他一步回来，等待和李钲的“邂逅”。

李钲道：“贵教的事请恕在下不能帮忙，告辞！”

拿起包袱和宝剑，走出门外。忽听有人道：“这里是本教的临时总坛，岂能由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李钲回头一看，见来的是铁如意，沉声道：“要不然铁长老要把在下留下来不成？”

铁如意钲地一声拔出宝剑，喝道：“留你做客那是客气的！偏偏你狗坐轿子不识抬举，看招！”

长剑一抖，剑光起处，刷的便奔李钲肩头刺来，两人登时在庭院中动起手来。姬玉笙赶出门外正要喝止，只听荆人庆低声道：“教主且慢！”

姬玉笙道：“什么？”

荆人庆低声道：“且看看这位李公子是否足资利用，若是个手段低劣的，正好借铁如意之手将他除掉，以免他泄漏本教的秘密；若铁如意不是他的对手，和他结盟之事还可缓缓图之，不至于就此撕破脸皮。”姬玉笙望着两人剑光飞舞，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铁如意解了李钲一剑，身移步换，一剑直李钲手腕斩落，但听得“当”的一声，火光四溅。

铁如意倒转剑柄，往上一挡，她本来是横握剑柄的，瞬息之间改变了握剑的姿势，只用拇指食指钳住宝剑的剑环，如此持剑发剑，怪异之极，李钲那一剑竟然给他破了。

铁如意深吸口气，再向李钲展开攻势，剑势所向，罡风四起，滚滚而上。李钲连避数招，只听铁如意得意狂笑，倏地一剑劈下。

哪知李钲学剑十六年的寒暑之功非比寻常，奋起神威，长剑一引，将铁如意的宝剑引过一边，身子一躬，左掌“单掌开碑”向铁如意当胸劈下，掌风劲烈，扑面生寒。

铁如意慌忙一个旋身，疾发两剑，李钲身形微微一侧，让铁如意的剑锋在耳边削过，猛一转身，一个“龙形飞步”，绕到铁如意另一侧，左掌向外一挥。

他这一掌乃是须弥大悲神掌的真力，铁如意急忙用个“鹞子飞天”向上急飞，哪里躲得及？只听“砰”地一声，已给李钲掌力扫中右胯，在空中打了个滚，摔翻在地！

李钲正待上前，猛听地上的铁如意一声叱喝，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连人带剑一道白光飞掠过去，这一手乃是五毒神剑中的杀手“草蛇灰线”。

只见白光一闪，直取李钲咽喉！李钲见她如此凶悍，不禁心中大怒，喝道：“就凭你这剑法，还差得太远！”

铁如意大吃一惊，给他迫退几步，长剑一指，挽起好大一朵剑花，剑招一变，一团剑光上下飞舞，紧紧封着门户。李钲喝道：“今日叫你见见天山剑法！”长剑一指，精神陡振，一招紧似一招，剑光霍霍，剑剑直指铁如意要害！

铁如意猛见四面八方，到处都是剑光人影，一时冷汗沁肌，长剑一封，猛地向后倒飞出去，哪料她身形只是一动，头顶已然剑风飒然，急伸剑一格。

只见李钲手挽包袱，已赶过她前头，挺剑截着了她的去路！铁如意从未见过如此神妙的剑法，直惊得汗毛倒坚，长剑迅如掣电，扬空一划，直点敌手脉门。

李钲倏地一个盘旋，长剑左**右抉，一身叱咤，欺身直进，剑锋已在铁如意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登时鲜血直流。

铁如意负痛狂叫，唰的一剑，把长剑当作大刀来使，猛劈猛砍，势若疯虎！李钲长声冷笑，剑走连环，攻势绵绵而上！铁如意给他迫退几步，登时险象环生！

此时形势，李钲原可把铁如意杀掉，但李钲并不想和五毒教结怨，只想教训铁如意的无礼，因此便如灵猫捕鼠，步步追迫。

铁如意大急，长剑连走险招，拼命反攻，但已是章法大乱，李钲冷笑一声，唰地一声，剑如闪电，对准铁如意的咽喉直刺过来，铁如意迫得退后一步，用剑一封。

李钲这回却不收招，剑尖一沉，反手一剑，狠狠扫来，铁如意气喘如牛，不敢硬接，飞身倒退，急急凝身，李钲长剑倏地一指，剑尖闪闪，点向铁如意的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