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潜龙山庄
李钲道:“以穆前辈的说法,潜龙山庄还不好动它?”
穆青侯道:“那个逆子来到长安我早就知道,只是他并不知我就在长安隐居而已。我算来潜龙山庄所在乃是八条龙脉的龙眼之一,晋王在此建造宅邸、收罗逆子和诸多江湖邪派大魔头在此所谓何来,其中定有缘故,只是我还不知道对方意图如何。在所有谜题都未揭晓之前,李公子最好先别动它,以免不知不觉之间破坏了全局。我身在此间,若有异动,我就不能令他们称心如意!”
姬玉笙道:“钲哥哥,那我们怎么办?”
李钲想了想道:“我们向北走,暂时回天山,静观其变。”
穆青侯点头道:“这才是老成之见。你们今晚在我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动身吧。”
寒雁銏道:“我本想一道去天山拜拜明月神尼,看来暂时不能够了。李老弟这一走,后面难保没人追他。我就跟在他们后面,送他们过了黄河再回来吧。”
穆青侯道:“也好。紫微不明,天下难说会有一场大乱,万一天下有变,李公子还能以正统之名登高一呼。我们这帮老头子已然不能冲杀在前,但明月神尼当年点化老夫改邪归正之功,老夫总要酬她,老二你愿意替我做了这件事,也就免得我亲自出马了。”
当下命仆人收了残席,安排李钲和姬玉笙先去洗漱安歇。
好在连日雪停,阳光普照,关中大地已是生机黯然。第二日穆青侯和寒雁銏送两人上路,谆谆叮嘱道:“老夫冷眼旁观,最近发生在李公子身上的事,件件似乎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公子少年聪明,日后自能分辨清楚。将来万一有能用到老夫之处,只需带个话来,老夫当不辞衰朽,一尽绵薄。”
李钲和姬玉笙上马,拱手道:“山长水远,来日方长,多谢前辈为晚辈答疑解惑,若有方便之处,晚辈当来听取教训。”再三告辞,策马上路。
两人出了长安县界,便一路向北飞驰。中午在原州一处饭庄打尖吃饭,计议行程,李钲道:“往西走,沙漠横亘,路途稍微难走一些,往北走,道路稍长。玉笙,你说如何?”
姬玉笙笑道:“听你的,你爱往哪里走,妹子跟着来就是。”
两人正在边吃边说,忽听不远处马蹄声响,心道:“到处都是人,这人在闹市骑马,也真不把人当回事。”
推开窗户向下一望,却见领头的是飞龙和尚,手提禅杖飞驰而过,身后三四人却是一个也不认识。
两人在二楼下望,飞龙和尚行色匆匆,并未望见两人,一路大声叱骂,打马冲过去了,市中一片大乱,不少人大骂了起来。
李钲道:“玉笙吃饱了么?我们去看看这秃头又去哪里做坏事?”
姬玉笙擦了擦嘴,叫店小二包了二十斤牛肉干粮一类的干粮带上,两人下楼会帐出门,遇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壮汉,想是被飞龙和尚一行打马冲过,带倒在地伤了身体,正在破口大骂。
李钲上前问了几人去向,便和姬玉笙策马过市,跟了下来。
两人刚出原州不远,远远望见飞龙和尚横担禅杖,正纵马跑得飞快。
两人心中怪道:“这厮要去哪里?”
看样子飞龙和尚和李钲的想法一样,都是向着兰州方向去的。兰州乃是晋王治下,两人心中狐疑道:“难道晋王到了兰州?”
左右一望,不见其他人,算计前方,不到四百里地就是黄河,过了黄河就是兰州地面,当下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走了百余里光景,不见有人和飞龙和尚碰头,两人正在暗暗奇怪,蓦地里头顶忽然微风飒然,姬玉笙的坐骑忽地纵声长嘶,哀鸣一声,马失前蹄,摔倒在地。
姬玉笙见机得快,早腾空飞起,落下地来,喝道:“谁敢偷施暗算?”
只听路边山坡上,一人缓缓而下,铃声叮叮,却是一个江湖郎中挑着药囊。
李钲见了那人,吃了一惊,但见姬玉笙的马已是躺倒在地,毫无声息,竟不知被那江湖郎中用了什么手法给震毙了。只见那郎中望着两人,冷森森地道:“还不快给我滚下马来!”
李钲勃然大怒,更不搭话,呼的一掌,当头拍下。那走方郎中冷笑道:“看你穿得人模鬼样,这样横蛮,让老夫来教训教训你!”
话不移时,李钲一掌已是当头拍到,那郎中猛然侧身,举起手上竹杆盘头一圈,一股劲风直逼出来。
李钲左掌向旁轻轻一带,竟把那郎中的竹竿粘出外门,那郎中猛觉一股大力将竹杠向外一扯,几乎拿捏不稳,急忙往前一冲,解了他的掌力,托地跳出丈外,竹竿一展,呼呼风响,活似一条绿龙,张牙舞爪直扑到来。
李钲见招拆招,长袖飞起,反身一拍,那郎中只觉眼神一乱,急忙猛挥竹竿,先行护身,一伸手,便抓李钲的肩井穴。
李钲见他来得凶狠,倏地手掌一张,一道寒光电射而出,原来他早已将紫微剑扣在了掌中。
紫微剑是百炼钢练成绕指柔,不用时可以团在掌心,放在袖中,李钲得了唐太宗赐剑,紫微剑的牛皮剑鞘就当作腰带束在腰间,平时宝剑是插在腰带中的。
他见那郎中满脸青气,下手狠辣,早就防着他的毒手,一早就把紫微剑团在了掌心。
紫微剑削铁如泥,那郎中一抓抓不中李钲的肩膀,竹竿如影随形,急追过来,李钲紫微剑只一摆,咔嚓声响,顿时把他竹竿裁了一段。
那郎中吃了一惊,临机急变,手腕一沉,横掌如刀,横削李钲的膝盖。李钲身躯向后一仰,那把紫微剑带着一溜红光,滴溜溜的划了一道圆弧,平刺那郎中的胸口。
可是那郎中的身法也快,不待李钲身形落地,左手一挥,连环两掌,向李钲胁下要害,李钲喝道:“来得好!”
斜身一剑,锋利的剑尖闪电般点到他的脉门,只听得“嗤”地一声,那郎中从他身旁飞身而过,左手袖子给他撕了一幅,脉门隐隐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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