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三环套月
“不知怎地被晋王知道了,晋王于是借了元夜聚会之机,下令那个同事的姐姐到晋王府去赴宴。”
“你想这不是有点尴尬么?而且晋王宣她去晋王府赴宴,虽然同行的还有很多大臣的妻室,但你能想到晋王宣一个寡妇入府又是什么用意?”
那副将道:“岂有此理,这不是乱行么?他可是名副其实的东宫太子,和别人毕竟大不相同,难道全然不顾体统和皇家体面?皇上也不过问他的行为吗?”
扬州将军道:“你这就幼稚了。皇家贝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凭他自己说了算,外人谁敢插嘴?逢场作戏走马观花的事你难道见得还少吗?”
“皇上如今托大政于晋王和高士廉长孙无忌这帮人,身在九重宫阙烧丹炼汞,哪有时间去管晋王?只要他的太子妃不是那些女子一样身份的就行了,皇上怎么会管那么多?”
那副将道:“那你那位同事的姐姐怎样了?”
扬州将军道:“别提了。他姐姐回家之后没多久就不明不白地死了,朝廷还给她追赠了诰命夫人的品衔,在她的家乡给她树了贞节牌坊。”
“这件事之后我那个同事自请外放,堂堂三品朝官下放蜀州做了一个没实权的长史虚职,每天沉醉醉乡,不到三年也患病去世了。”
“后来我们才知晋王私宣朝廷命妇入府,是将那同事的姐姐灌醉了强奸的。她也不是不明不白地死,而是含羞带恨,自思对不起死去的丈夫和婆家的脸面,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吃了水银自行了断的!”
两人说到这儿,都情不由主地默不作声。那副将良久才道:“莫非,莫非这无数先烈付出鲜血打下的大好江山,将来却要交给一个昏庸无能的人去治理吗?唉!——”
扬州将军沉声道:“噤声!”
就在此时,躲在帐后的李钲忽觉头顶微风飒然,突然有人跳了出来,大叫:“抓刺客!”
原来此时天色已变,本来星月无光黑沉沉的,此时却忽然云开月现,附近经过的一队巡逻官兵瞧见了李钲投在在地上的影子。
说时迟,那时快,帐中的两人也已出来,其中一人飞过帐顶,居高临下,向李钲发出了一记劈空掌!
饶是李钲练有一身上乘内功,给这人排山倒海一般的掌力猛然一震,虽不至于无法呼吸,胸中气血翻涌,很不舒服。连忙默运玄功,气流三转,心道:“这人的掌力好生厉害!”
月光下瞧了那人一眼,但见他面如锅底,身材魁伟,虎背熊腰,手里拿着一条水磨钢鞭,宛若玄坛再世,黑虎重生,威风凛凛,沉声喝道:“好大胆的贼子,竟敢夜闯军营!”不由分说,呼的一鞭,猛击过来!
那扬州将军钢鞭一抖,劲力便似排山倒海般狂涌过来。李钲不及分辨,匆忙之间腾空飞起,闪开正面一击,飞身落地,双掌一挡,化解对方一招。
扬州将军见他轻而易举便解了一招,叫声:“好本事!”
活音刚落,钢鞭一转,连击三鞭,一鞭紧于一鞭,宛若长江大河,滚滚而上。李钲见形势危急,双掌齐推,这才消解了扬州将军的鞭法。
但他凝神发掌,就迫不得已被迫中断本来就要吐出嘴来的话了,一合双掌,掌力如刀,双剪扬州将军两肩,倘若给他掌力剪着,扬州将军的琵琶骨必将粉碎无疑。
扬州将军见他下手如此狠辣,大吃一惊,百忙中连用“三环套月”,“中州风雨”两鞭,这才堪堪把李钲的这一招杀手化开。
原来李钲见到扬州将军的相貌,猛然想起一人。下了这招辣手,就是为了试一试自己的猜测是否是对的,而并不是真的想伤对方性命。
十三节水磨钢鞭是常见的外门兵器,天下很多人都会使,比如太原呼延世家,登州孙家,都是以钢鞭为成名武器。
大凡上阵杀敌的大将,也愿意给自己配一条称手的钢鞭,以备出其不意地击杀敌人。
以真本领而论,太原府呼延世家和登州府孙家的鞭法似乎还不及另外一家,那就是介休的尉迟世家。
而尉迟世家最著名的人物,自然就是赫赫有名的大唐开国名将、褒国公尉迟恭了。
李钲第一次入宫行刺唐太宗时曾和尉迟恭交过手,那时他还没学无字天和达摩剑法,功力也不如现在这么精纯,但他仍以天山剑派的独门剑法和须弥大悲神掌在恶斗了三十多招之后才将尉迟恭击败。
他经那一战之后,对尉迟鞭法有了相当的了解,所以他挡开扬州将军的两鞭之后,立刻下了一招辣手,看看扬州将军如何化解自己的招数。
果不出其然,扬州将军化解掌力的鞭法,和当时在大内尉迟恭所用的鞭法一模一样。
加上那位扬州将军的外形肖似尉迟恭,李钲就能断定扬州将军和尉迟世家之间,多半是有血缘关系的了。
扬州将军并不知道李钲的心中所想,钢鞭越发催紧,三五丈内,风声呼呼,沙飞石走,钢鞭的鞭影好像一圈圈涟漪一般从身周**漾开来,直叫李钲无法分神。
所使的钢鞭鞭法,十之七八都是足以致命的杀着。李钲心中有了底细,在接了一招之后登时身形一转,反守为攻,左右两手。
分别使出天山绝学须弥大悲神掌和须弥神爪,身随步转,左手拢指一拂,瞬间连袭扬州将军七处穴道。
扬州将军武功了得,一望便知对方掌力中所含的路数实在威不可挡,不禁暗暗吃了一惊,倏地斜身退步,钢鞭一挥,登时转成一招“击桨中流”。
竟以钢鞭圆钝的鞭头,以重化巧来破解李钲的须弥大悲神掌,说时迟,那时快,李钲右手使出须弥神爪,五指倏张倏合,五根手指竟使出五行剑的招数。
在须臾之间又连袭扬州将军胸口十二处要穴,扬州将军忙不迭移形换位,横鞭接挡,被李钲左掌一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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