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拜年

初一早上，又包点饺子煮了，大力没有再放鞭炮，因为就买了一挂鞭炮！饭后都喂完猪鸡鸭！他俩要去左邻右舍拜年，先去了候婶家，候婶拿出了好多好吃的，大力和雅在候婶家呆了一个多点，又去后院董婶家拜年，又去杨大娘家拜年，最后拜的是焦大爷大奶家。她家两个儿子媳妇都回来了，一个姑娘和姑爷也都回来了，一大家人可热闹了！大力到时，他们正在玩麻将，二叔站起来让大力玩，大力兜里比脸都干净，哪里有钱玩这个，忙摆手不玩，二叔一下子把他按在凳子上，说“帮我玩几把，我这手臭的呦！”其实他知道大力没有钱，就是让他过过瘪！二叔去柜盖上拿来了瓜子糖果放到雅跟前，“大力媳妇，你吃点！”雅礼貌地抓把瓜子“谢谢二叔！”“干嘛这么客气，我和大力最好了，你看他叫我二叔，我俩处得和亲哥们似的！以后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以后有事一定要吱一声，能帮忙的我肯定不含糊！”“二叔，你放心，以后少不了麻烦您，先谢谢了！”雅客气地说！大力玩了一会，雅看看点，快中午了，她碰碰大力，大力回头瞅一眼，雅示意了一下，大力码完了牌说“二叔你来玩吧，我俩还有事，就走了！”二叔和家人们送大力他俩走出院子，一再让他俩有时间过去玩！回到家里，雅把昨下午剩的米饭热上，又把鸡肉放点土豆块里重新做一下，他俩就吃饭了！吃完饭，雅说按理，应该去给公婆拜个年，去吧，怕不受待见，不去怕在挑理，雅说还是去吧！还有你们主任是不是也应该去拜个年！大力说，“你提醒的对！这样咱俩先去妈那，等从妈家吃完饭回来，正好在去主任那！”雅说“你还想在妈那吃饭，我要不去能，我要是去了你毛都吃不着！”大力说“让你说的我妈一点人情味也没有呀！”雅说“那就看呗！”休息一会，雅和大力去给公婆拜年，进屋后，雅“爸爸妈妈春节快乐，恭喜发财！”“小静，二弟春节快乐，万事如意。”雅说完，只有公公拿过来瓜子盘，说坐吧，吃点，其他人都阴沉着脸！雅问公公“爸爸，衣服穿着舒服吗？”公公刚说，“还没穿呢！”婆婆抢先说“舒服啥！那么便宜还舒服呢！舒服个屁！”“哦，是这样哦，那爸您要是嫌不好，那给我，我这件我给我爸，过这个年，我和大力手里也没有钱，只给您买了，没给我爸买！这样，这件您不喜欢穿，我给我爸，等我们手里有钱了，给您买更好的！”雅笑盈盈地说，好像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公公起忙说“不用买更好的，这个就挺好，我愿意穿，喜欢穿！”婆婆在那边冷眼看着，撇着嘴！雅说“爸妈，今天是大年初一，按老理我和大力是给您二老来拜年的！我们就走了！”公公说“吃完饭再走吧！”雅刚要说“不用了！”听到婆婆在大声嘟囔“还拜年，有空手来拜年的吗？还在这吃饭，脸皮够厚的！”大力气的脸涨得通红！雅说“爸谢谢您，我们不在这吃，你看我们穷，那也不吃嗟来之食！”“走，力哥”雅拽着大力就走！

走在路上，大力扶着雅踉踉跄跄地往家走，天冷路滑，大力他们住在村西头，公公家商店在村东头，两家相距有一里多地！他们走了有二十多分钟！到家了，雅赶紧脱鞋上炕！把被子盖在身上，大力去烧炕！雅也生气，大年初一顶风冒雪地跑那去受了一肚子气！大力进屋“你还说在你妈吃饭，是这吃的是气饭，吃的饱饱的！有她这么当婆婆的吗！啊，你说，我挺个大肚子，这么冷的天，路这么滑，咱俩顶风冒雪地走了这么远的路去给她拜年，你看你们一家人啥态度？这还是亲人吗？”雅这几个月来，他们各种找事，雅都没有和大力抱怨，今天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压不住火，朝大力铺天盖地的发泄了！雅的眼泪不自觉地就流出来了！大力也脱鞋上炕，搂着雅安慰。大力说，咱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咱们不跟他们一样的！雅说“力哥，我咋就想不通，你家人怎么就看不上我？我怎么对他们都不行，难道他们的心都是石头做的吗？我怎么也捂不化呢？你妹你弟到现在也不叫我嫂子，这根都在你妈这！”大力把雅的袜子脱了，把棉裤也帮她脱了，说“炕烧热了你脱了躺下吧，这两天没啥事，我就在家陪你，我来做饭！”雅哭，不光是和婆婆，还有也想她自己的亲人！雅哭累了睡了！梦见了妈妈，弟弟，妈妈领着小弟不知要干啥去，雅咋喊妈妈也不说话，脚步不停，一直走！雅喊着喊醒了，泪流满面！大力听到雅喊叫，进屋看到雅满脸都是泪水，头发凌乱，大力拿过手巾给雅擦去脸上的泪水“又梦见妈妈了？”雅有气无力的答“嗯”大力看到雅出了一身汗，他摸摸雅的头，感觉有些热！他心一沉，感觉雅是今天去他家商店时冻感冒了！他赶紧去外屋弄热水洗手巾，先给她把身上的汗都擦一遍，然后照候婶那样找来酒到碗里，把碗直接放到炉盖上，给酒加热后，端到炕上，然后拿火柴把酒点着，他也学候婶给雅搓脑门，搓手心，前心后背，脚心，搓完一遍，一会他又搓一遍，他又下地煮点挂面，煮个鸡蛋，雅不想吃，他硬逼着雅吃了一碗！他又把冻梨拿了回来缓上，雅一会再烧就给她吃点！上半夜，他几乎没睡，一会去拧个手巾，给雅放在额头上，给她擦擦身体，因为雅有孕，不能用药，只能物理降温！凌晨一点左右，雅退烧了，大力才松口气！这才收拾收拾东西，上炕脱衣睡了，早上，他早早就醒了，他妈妈这个样子，她也知道，但是他一直在逃避，他不想管，他也想时间长了，雅对他们好就能感化母亲，他们能够改变态度！现在看来，他这种想法太幼稚，在他母亲眼里，雅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已经根深蒂固地观念在他们身上，妈妈瞧不起雅有两点，一个是雅的妈妈是跑了，农村有些家庭过不下去了，离婚男方不离，有的女人就跑了！雅妈属于这种跑了，再一个是没和大力结婚，他俩就有了婚前性行为，这个在他母亲眼里是罪不可恕！大力知道，他不能和雅说，怕雅伤心！他也不忍心看雅痛苦！现在他才深切地感觉到，结婚不仅仅是他俩的事，和他的亲人有莫大的关系，得不到他父母家人的认可，雅很痛苦！他知道雅很要强，也很能忍，但是他知道雅即使做的再好，他母亲骨子里还是不认可这个儿媳的，为这个，大力也痛苦！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家，都奉子成婚了，日子照样过得和和美美，而他家成天过得鸡飞狗跳的！他揉了揉太阳穴，可能昨晚没睡好，头有些疼！他看看雅还没醒，他轻手轻脚地穿衣下地，点火做饭，昨晚他也没吃，雅也没吃多点！今早早点做，早点吃饭！饭做好了，雅也醒了，眼睛肿得像桃似的，吃完饭，大力说你上炕躺着，我给你敷一下。这样大力帮雅敷一天眼睛才消肿！很快就到了初三了，大力去商店把三轮车开回来把要送的礼品装上车，然后又底下铺上厚点的稻草，然后是沙发垫子，雅坐在垫子上，又给雅盖上棉被！戴上大棉帽子，出发去姨家！

到了姨家，雅和大力拎着礼品去给爷爷奶奶拜年！爷爷奶奶非常高兴，张罗着要做饭，雅和大力没让，急忙走了！爷爷在后面喊！雅摆摆手，让爷爷回去！回来后，雅和大力商量，拿一部分礼品，回村把村里的实在亲戚走一遍！雅和姨说下午回姨家吃饭，先回村把村里串亲戚走完！这样雅大力回村先带着礼品去亲爷爷奶奶那拜年，爷爷奶奶都很高兴，叔叔婶也热情地挽留吃饭，雅告诉叔叔不用麻烦了，姨姨在家准备了，去那里吃，坐一会，告诉叔叔要去姥姥姥爷家拜年，婶婶给个红包，雅不要，爷爷说有规矩必须拿着，雅大力拜谢告辞，去姥爷家。他们俩很近，中间就隔一家就是姥爷家！姥姥是后姥姥，雅的亲姥姥在雅妈九岁时就撒手人寰了，扔下了四个没娘的孩子，雅妈是老大九岁，其次大舅七岁，大舅现在住在这个村，二舅五岁，后来过继给姥爷的弟弟了，现在七台河，最小的就是这个雅叫妈的姨，当时她三岁！后来，姥爷又娶了这个后姥姥，雅又有了两个舅舅一个老姨，老姨比雅大两岁，姥爷和小舅舅在一起生活！雅从三轮车上拿下了礼品，几步就到了姥爷家！雅没进屋就喊姥爷姥姥，他们听到赶紧出来把东西接过去，边接边埋怨大老远的拿这么多东西！大力雅给姥姥姥爷拜年！姥爷给雅个红包！雅说这么大了，不要红包了！姥爷也说，今年必须要！雅说要去舅舅姨那过年，姥姥说你去你大舅家我不管，你三舅和你老姨那就不用去了。雅说好！完事雅去了大舅家，二叔家，二姑家，这些亲戚都住在这个村里，所以很快就都拜完了，雅看也中午了，大力又把雅抱上了车，往姨家开去！也挺快就到姨家，正好姨做好了饭！爷爷奶奶也过来了，大家一起吃饭，奶奶还给雅个红包！吃完饭，大力说妈您歇着吧，厨房这点活都交给我！姨说不用不用，要下地去，雅拽住了姨，“妈，你就让他收拾吧，他在家也干！”雅从兜里掏出来红包，让姨给她查一下，看看都多少钱！大力收拾完了也上炕了，雅说“力哥，三舅，老姨，还有二舅那都不去了，这就多生三套礼品，这样你爸家在勃信有啥亲人？”“大力，大爷，老叔还有个姑，”雅问都在那个村住？你都知道住哪？”大力回道“嗯，对，知道！”雅说好，明天带三套礼品去勃信！当晚，都在姨家住的，晚上姨夫拿了个大红包给雅“姑娘，爸给压岁钱，雅不要“爸，我都多大，都结婚了，还给压岁钱，我不要”，姨夫说“打开看看，”雅打开一看“一千元”，雅说“爸，这红包也太大了，爸咋给这么大的红包呀！这更不能要了，太多了！”姨夫说“这红包拿回去是给你长脸的，姑娘必须收着！”初四，去勃信串门，先去了二姑家，再去的大爷家，最后去的老叔家，也都给了红包，老婶热情地做了一大桌子来，抓住雅的手说，“侄媳妇，你们能来，我和你老叔老高兴了，你婆婆呀不咋和我们走动，现在你们自己顶门过日子了，以后要经常来往呀！以后有啥用得到你老叔老婶的事就和我们说，老婶头拱地也帮你们办到！”走时，老婶又给装咸鸭蛋，汤面的，粘面的，干豆角丝，干茄子片，磨菇，木耳等等装了一大塑料口袋！

大力小两口满载而归地回到家里！到家急忙烧火暖屋子，猪这两天是候婶帮喂点生食，烧火时便把猪食加热了给它们吃！雅上炕把被铺上，她要先暖和一下！都弄好了，屋也烧暖和了，雅算一下，目前还有婆婆那边的亲戚没拜年，还有雅的大姑，和大力一聊，巧的是雅的大姑和大力的大姨竟住对门，这样就省事了！初五就去七台河先去他们两家拜年！

坐上客车，倒了两次车，才到雅姑家，王力姨家，他俩拎着两家的拜礼，到门口，大力把他姨家的礼品放在姨家门口，先和雅进大姑屋里拜年，之后雅又和他把放在大姨门口的礼品拎着进到大姨家中拜年！雅在大力大姨家聊了一会天，她对大姨说让大力在这，她自己去姑姑家，大力送她出来，雅说“今天你在你姨家吃，我在我姑家吃，你别喝酒，咱俩下午去你三姨家！”大力答应了！婆婆家有姐弟五人，现在串门的这个是大姨，婆婆是老二，下午要去的是三姨，三姨家生活条件好，在县城还有个老姨，两口子都是公职人员，生活条件更好，还有个舅舅也在县城里住，大力的姥姥姥爷和舅舅住在一起！

雅回到了姑家，大姑已经开始剁馅要包饺子了，雅也动手开始帮忙！今天的午饭，雅在大姑家吃，大力在大姨家吃！下午他俩一起坐公交车去了三姨家，到了三姨家，三姨打开楼门，一看他俩，愣了一下，让他俩进屋，换了拖鞋，把礼品拿给三姨，三姨把他俩让到沙发上坐，雅大力给三姨拜了年，大力问姨夫没在家，三姨说在家了打麻将呢！大力说我去看看三姨父，说着去了那面的屋子，不大一会，大力出来了，脸色不太好，雅和三姨对坐也没有什么话，她看看大力出来，给大使眼色，大力说“三姨我俩还赶车，这就走了！”“吃完饭再走吧！”三姨虚飘地让着。“不，不用，”大力牵着雅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三姨在后面还说着什么，雅和大力手牵着手大步地走了！上了公交车，大力好像还在生气！回到家里，天已经黑了，大力赶紧烧炕热猪食，雅做点挂面汤，热乎地吃完了！上炕躺下大力才说三姨夫根本都没瞧起咱们，以后这样的亲戚不来往了！还有大力老姨和舅舅姥姥家没去呢！

第二天是初六，雅和大力坐大客车去了县城，先去大力老姨家拜年，大力姨夫是中学校长，姨是粮会计，生活条件非常优越，雅说“咱们把礼品送去，做一会就行，不在那吃饭，别让人瞧不起。”大力到了单元门口，敲门，老姨来开门“大力来了快进屋，”雅“老姨过年好，”“哦好，”“，老姨夫过年好”雅礼貌的问候！脱鞋，换鞋，坐沙发上，老姨拿来了果盘，“雅吃水果！”“谢谢老姨，在家刚吃完！”老姨和大力说了一会话，大力说“老姨，我俩去舅舅家看看姥姥”，您去吗？“我们去过了，你俩去吧！”“好。那我们走了。”老婶拿个红包揣进雅兜里，“这是老姨一点心意！”“谢谢老姨”，雅没有和老姨客气！大力他俩又坐公交去了舅舅家，终于剩最后一家了，就拜完了！到了舅舅家，雅不那么拘束了，雅喜欢大力的姥姥，所以雅进屋后，挨个拜年后，去后屋找姥姥唠嗑！舅舅，舅妈张罗做饭，舅舅家人多，舅舅有两个男孩一个女孩，舅妈的母亲也在舅舅家过的年，这么一大桌人边吃边聊就黑天了，在舅舅家呆到挺晚了，没有客车了，只得坐火车回家，到站后，又走了三里多地才回到家！这个年终于拜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