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放弃股份

两人回到家里一进院，院里这些鸡鸭看到雅的身影都吱吱嘎嘎地围过来。雅和大力赶紧给它们喂水喂食，还有猪中午也没喂，大力给猪添上食，它们就都静一下专心吃上了，大力又抱了两捆苞米杆，把炕烧上，大力说“媳妇，你上炕躺着吧，这些活都我干！”雅说“没事，我把你干活衣服缝一缝，我看有的地方都开线了，不缝缝越开越大！”大力把两屋的炕都烧着了！雅先把小静那屋的炕擦完，把被窝绐铺好，又去把自己那屋的被褥也铺好，然后端个小凳儿坐在大力身边他缝干活儿的衣服。他俩边干活边干活儿边唠嗑儿。雅说“力哥，咱俩真的找房子啊？”大力说“找啥房找房。你放心我妈和我爸今晚不来，明天他就上咱家来。他俩就得说让我退出商店的事儿。”雅问“那个商店咋回事儿啊？为什么有你股份呢？”大力说“是这么回事儿，嗯，在半年前就咱俩没结婚的半年前。嗯，这个商店要往外承包。因为这商店嘛，嗯，原来我爸是这个商店的店长。我是营业员。然后供销系统对这些个小网点往外发包，先紧着我们员工自己承包。如果我们职工自己不包，再对外发包，但是如果你们自己不包的话，这个商店由别人承包的话，人家就不会用你卖货，你就得下岗！如果职工自己承包的话，单位规定必须两个职工能承包一个营业网点，一个职工承包单位不承包给你，因为另一个职工没法安排！当时是我提出要承包过来，我爸我妈说啥不干，还不让我包，怕赔！”雅问“那承包费是多少？怎么给法？”大力说“如果是单位员工承包的话就是1000。而且承包费还是年底给。如果单位辞工不包的话，这个承包费就是给包给外人，就是一年5000。”雅说“那太合适呀。，”大力说“可不是咋的多合适啊，承包费你现在没有钱还可以年底给。我妈说啥不干？就不让承包就说得赔钱。我说我包让我爸给我应个名，她也不让，气得我说如果你不和我承包，我去社里找别人合伙，后来她拧不过我，才勉强同意让我爸绐应名。可算承包下来了。”雅问，“那后来呢？”大力说“后来承包一个月拢帐挣了一千多，一个月就把一年的承包费挣出来了。这下她不说了，就从家里搬到商店住了，原来头一个月时，我自己在商店住，我自己做饭吃，她和我生气对我不闻不问的，一个月看到挣钱了，他就和我爸搬商店住了，把我撵家里住了。”雅一听“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呀！多亏你眼光好，有主见，要不上哪去挣这些钱去。咱俩要是有个这样的小店不也行了。”雅问“那你结完婚还去装车干啥？去店里卖货还轻快还多挣钱？”大力摸一把雅的脑袋说“你真傻，我妈那人怎么可能再让我卖货呢？”雅不解地问“咋不让？为什么不让”大力说“怕我赚钱呗。”雅说“你是她儿子，她还不信任你？”大力说“是，结婚之前就和我说了，结婚之后就不用我卖货了，我愿干啥干啥去，反正就不能去商店里了。”雅问“那股份呢？盈利分红呢？”大力说，“我妈什么也不会给咱们的”雅说“那就这么给撵出来了”大力说，“嗯，谁让她是我妈呢！”“嗨”大力长叹一口气。大力说“你看吧，整不好她今晚就得来说这事。”

果然，晚饭后，公公婆婆和小姑子，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进屋了，大力绐我介绍叫黄婶，都坐下后，我给倒水。婆婆开门见山地说“大力你也大了，也结婚了，翅膀也硬了，我也管不了你了，这样咱分家吧！”大力说“好，妈你说咋分？”婆婆指着公公说“你说。”公公说“这样，明天商店你就不用去卖货了，房子你住着吧。”大力问“还有吗？”公公说“没了，就这些”。大力笑了问“工资呢？盈利呢？分红呢？”婆婆抢着回道“都没有，房子让你们住就不错了！”大力满脸失望地说“妈，您真对我真好，您真是我亲妈。”雅听到这里问“我可不可以说两句？”公公点头。雅说“这位是黄婶对吧？”黄婶说“对，我和你婆婆是最好的朋友。”雅说“那就不是外人了，妈妈让您来是做见证人的吧？”黄婶笑了“有这个意思！”雅说“那既然不是外人就好办了。妈我问你我听大力说当初承包商店您是不同意的，大力力排众议，一意孤行，才有了今天红红火火，日进斗金的收入，虽然我说的日进斗金有些夸大，但是收入不菲这是不是事实。你们是不是坐享其成。”雅停顿一下，公公婆婆一声不吱，雅接着又说“如果和爸一起承包商店的是别人，比方说黄婶你家叔叔，爸你这样给人家撵出来，婶你干吗？做事得拿人心比自心，换位思考，当初您死活不同意承包商店，大力硬坚持才，事实证明大力是对的。我现在才知道大力娶我，您也不同意，要不就是从结婚到现在您小叔子小姑子一直回家来找事，我还不知道当初是您不同意娶我，大力硬坚持，我什么也没要的情况下才结的婚呢。我和大力也会让您看到，您还是错的。您别看我和大力现在很穷很穷一无所有，但是以后我们会过得很好很好，而且会越来越好。本来我和大力结婚，我对您很尊重，我在心想我没有妈，以后婆婆就是我亲妈，我要好好孝敬您的，可是自从嫁过来，您是怎么对我，一直在找事，说我坏话，你们一家人象对待阶级敌人似的对我。我一次次地忍让和付出都换不回来你们的尊重，好，今天我不忍了，我也不让了。”雅一气说了这么多话，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了，她站在那里，瘦弱的身躯带着倔强。她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两口，微微喘着粗气，大力给她搬个小凳，雅坐下和黄婶说“如果是你姑娘嫁到婆家，婆家人这么对待你姑娘，你会咋做，还有妈，如果小静结婚后，婆家人象你对我一样对小静，你又会咋做？你心疼不？我没有人心疼，我没妈，您也是看到这点，才这样肆无忌惮地一次次地找事吧！我和大力今天去我姨家了，告诉我姨我怀孕了，我姨可高兴，可是你这要当奶奶了，儿媳没看出您有一丝一毫的欣喜。您今天不是撵我们搬家吗？我们去我姨家住。”婆婆脸色从羞红到发白，嘀咕“到我可没撵你们”。雅说，“我要是搬出这个房子的话，那咱们可就是公事公办了。我们该得的权益一分也不能少。”雅的话还没说完呢，婆婆就抢先说，“你们可不能搬呀！”雅都让她气笑了说“上午不是您说的谁时谁地就可以让我们滚的吗？”黄婶越听脸色越不好，雅把凳子拽到黄婶跟前，说“婶，我怀孕了，今天去卫生所郑姨给看的，郑姨说我营养不良，让我多吃点好吃的，我结婚时99斤，现在我才81斤，我要是你姑娘你心疼不？”雅不等她回答，接着说“爸，你把协议拿出来我看看。”公公疑惑地看着雅。既然写了，不是让我们签字的吗？您不拿出来，我们怎么签字呀？大力不可置信地看着雅。雅捏捏大力的手，公公慢吞吞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崭新的白纸，大力接过去看了一眼，递给了雅。雅看到纸上写的，(今天我王大力，刘雅自愿放弃在青年综合商店的工资分红股份等一切权益。)雅拿着这张纸和黄婶说“婶，本来我们就没打算要商店的股份，大力结婚回门回来第二天就去老焦家装汽车了。如果想要你分红，你不让我去卖货，那我就坐家等分红呗，每个月还不分我们个三百五百的。”婶您说是吧？黄婶点头，说“丫头说的都对呀”雅回头问大力“力哥，今天这事我能不能做主？”大力大声说“媳妇别说今天这事，以后的事都媳妇你做主，你说了就算！”雅说“好”。雅又站起身，郑重其事地说，黄婶，首先我得谢谢您为了我们的事跑这一趟，您辛苦了。我雅从来都不是没脾气的人，就这件事来说我们自愿放弃和被逼迫放弃是两个性质，爸，本来我们就没打算和你们计较这个股份分红的事，根本就没想要，之后发生的这事情让我感觉我不要这股份，也没人会领我们的人情，也不会有一丝一毫感激在心里，只会觉得我柔弱可欺，就象二弟把我的自行车占为己有的事情是一样的，所以现在这张纸上的字我们不能签，但是你这个可以放在我们这，我要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妈妈二弟小静如何表现，他们啥时候拿真正拿我当家人时，我们再签字，我说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黄婶你不知道，从结婚到现在，二弟，小妹到现在都没有叫我一句大嫂。所以说我现在是不吃馒头争的是一口气。”

黄婶起身说“这丫头很明事理，我喜欢，婶不知内情，今天不应该来。”雅说“你看婶说的，你不来咱娘俩还不认识呢！以后咱娘俩好好处。”雅说着送黄婶往外走，黄婶和婆婆公公走出院门，雅听到黄婶和婆婆说“你这儿媳多好呀！你可别作了，现在都是要当奶奶的人了……，”后面渐渐听不清了。

锁上院门，回屋上炕睡觉，大力搂着雅说睡吧。雅说“记住今天的日子，”大力说“干啥？”雅说“过得真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