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留住他 (第2/2页)

沉舟苦笑道：“你觉得，我还有力气发镖么。我连你的丫鬟都打不过。”

练三娘撇撇嘴，与沉舟对视，不再发一言。

二人僵持一刻，终究还是练三娘先软下来：“对不起。不过，我只想让你陪我半个月，你的内力到时候会全部恢复的，绝不骗你！”

沉舟幽幽地问：“今日是重阳过后第几日？”

练三娘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依旧轻声作答：“第五日。”

沉舟抄起床边破剑，说道：“我今日与人有约，就此别过！”

衣袖却猛地被练三娘拽住，后者搂住他的腰，语气急促：“别呀。城里城外，到处都在传你的消息，尤其是凉山宗。”

沉舟却置若罔闻，皱着眉去拆开练三娘的双手。终于发现自己此刻穿着紫色锦衣，心里顿时很是不爽。想撕开，却手无缚鸡之力，无奈地冲练三娘说道：“我原来的衣服呢？”

起初，发现沉舟注意到与自己同款的紫衣时，练三娘心里涌起一股甜蜜，转瞬间又被汹涌苦涩压下去，她强忍着不悦，冲门外喊道：“把沉舟大侠的衣服拿来。”

沉舟苦笑：“大侠，你说，我现在算哪门子的大侠！”

练三娘语气坚定：“三娘认为，大侠不在于武艺高低，而在于是否心怀天下。我看沉舟兄满心仁义，大侠之称，当之无愧的。”

沉舟苦笑着，泪水叠加笑容，显得凄凉无比：“你知道，有人曾告诉我，我姓第二。我其实很不喜欢这个姓氏，就像那人，被那么多黑衣客逼至绝境；又或者像我，时刻被人胁迫、把控。我只想做第一，做自己命运的主宰。可我好不容易有武艺了，如今又没有了！”

说话间，小丫头已将粗布衣服摆在桌上，沉舟冲丫头轻声道谢，小丫头听后低头红着脸，引得练三娘好不吃醋。

练三娘生气地说道：“以后，你送门口进行了！”小丫头一脸惊恐地离开。

看沉舟也盯着自己，练三娘软了腔调：“我对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我别无他求，就待半个月，好不好？”

沉舟压着火气道：“且不说我今日有约，不得不离开，方才我已告诉你，再不想被人胁迫。”

看沉舟拎起衣服和破剑就欲离开，练三娘急忙张开双臂挡门，语气十分坚决：“我今日便和你说了，你非要走，我便死给你看！”

沉舟不管不顾，轻哼一声道：“在下还不想成为武林公敌。告辞！”说罢，推开练三娘的手，径直迈出门去。

练三娘追出来，不甘心驱使，发出一铁镖，直奔沉舟膝盖而去。沉舟耳力不减，从怀中掏出银镖，暗自运气，“当啷”一声，两个镖撞在一起，随后坠地。

沉舟想走过去捡起银镖，却发现方才已用尽所有气力，刚挤出个苦笑，口中一股鲜血倏地喷涌上来，眼前一黑，身子直直倒地。

练三娘大喊声“沉舟”，纵身一跃，赶在对方倒地前，稳稳接住，抱在怀里。

她抹把泪，嘴角却又含笑，环顾四下无人，瑟缩着将唇覆在沉舟唇上，轻点一下随即离开，触感清冷，还带着甜腥，她羞涩地舔舔嘴，说道：“真好，这下你可不走了。”

夕阳西下，凉水岸，争雄崖。

凉山宗所有弟子都来了，黑压压一片。

宗主铁容站在首位，弟弟铁成立于左侧，而吴老峰主，因重阳前提起旧事被宗主器重，故而站在右侧。宗主之女铁霜与其小情郎柳河公子并肩站立于铁成身侧。

在场之人皆面色森森，严阵以待着，那叫沉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