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裂隙清理员的阴影

流浪者社区中，灯光昏暗，破旧的管道像血管般交错，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机油和铁锈味。

秦洵和赤狐躲在一个废弃的维修舱中，舱门已被焊死，只剩下一扇窄小的排气口供空气流通。

“他们应该不会追到这里了。”赤狐倚靠在舱壁上，仔细擦拭着步枪。她的表情依旧冷漠，但眼中多了一丝倦意。

秦洵则靠着另一侧的墙坐下，捂着胸口，刚刚能量反噬的余波仍在身体中回荡。他强撑着平稳呼吸，掏出核心共鸣仪，观察着它的状态。

“你打算瞒我多久？”赤狐突然开口，语气平静中透着一丝探究，“你和这东西的关系，还有猎手为什么追你。”

秦洵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那种冷静的注视让他无从逃避。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你想听什么？”

“全部。”赤狐的语气不容置疑，“从裂隙核心第一次对你产生反应开始。”

秦洵将共鸣仪放回背包，声音低沉：“我不是普通人类——至少，他们是这么告诉我的。”

赤狐微微皱眉，没有打断他。

“在因陀罗号的实验区，我是军方E-13实验的一部分。”秦洵的目光有些飘远，像是在回忆，“他们从出生就挑选了我们这批人，认为我们能对裂隙能量做出‘适应性反应’。”

“适应性反应？”赤狐挑了挑眉，“具体是指什么？”

“说白了，就是用我们的身体试验裂隙能量的影响。”秦洵苦笑了一下，“我被注射了未知物质，他们称之为‘裂隙适应因子’。最初的效果似乎很好，我的身体比其他人更快地产生了反应。”

他停顿了一下，低声补充：“但后来，他们发现裂隙能量并不能完全被控制。那些实验成功的人开始……崩溃。而我，虽然没有崩溃，却也无法完全控制这种能量。”

赤狐的目光变得深邃：“所以他们把你当作失败品，扔了？”

“比扔了更糟。”秦洵苦涩地说道，“他们抹除了实验记录，把我丢进流浪者社区，用作观察裂隙影响的长期样本。我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失败的脚注’。”

赤狐冷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典型的人类高层作风，用完即弃。”

“所以你成了清理员。”赤狐靠着墙，半闭着眼睛，像是在消化秦洵的话。

“我需要活下去。”秦洵平静地回答，“清理员是底层社区中最危险的职业，但报酬也最高。我用这些钱换取资源，帮助一些还活着的流浪者。”

“真是个理想主义者。”赤狐嗤笑了一声，但语气中少了几分讥讽，多了些复杂的情绪，“可惜，这种人总是死得更快。”

“我并不在乎。”秦洵目光坚定，“我只是想证明，我还能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哪怕他们不需要我。”

赤狐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向秦洵：“现在裂隙需要你，这算是你的机会吗？”

“也许吧。”秦洵轻声回答，“我不知道裂隙对我到底意味着什么，但如果能让它的存在不再威胁人类，也许这次我能证明自己。”

“至少你还有点用处。”赤狐站起身，将步枪挂回背带，“不过，我还不完全信任你。”

秦洵抬起头，看着她：“那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因为你的价值。”赤狐的语气依然冷漠，但眼神中却透出些许松动，“还有，我想知道，猎手究竟在隐瞒什么。”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秦洵问。

赤狐看了一眼舱门外的昏暗走廊：“暂时避开猎手的追踪，找到一个可以信任的情报来源。我知道有个掮客，他可能掌握裂隙的更多秘密。”

“谁？”秦洵追问。

“代号‘影蛇’。”赤狐回答，“但他的价格很高，而我们，可能不一定能支付得起。”

“总得试一试。”秦洵低声说道。

赤狐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些许缓和：“好吧，既然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那就别轻易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