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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靠她又近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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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发接连掉落,她看着自己的头发欲哭无泪。路介明拿着扫帚,在收拾落叶,他做的认真,庭前廊下都扫的干干净净。

许连琅想要上手抢了他手里的扫帚,他们家小皇子金枝玉叶怎么能做这种粗活,但干架的后劲太足,她到现在还晕晕的。

“殿下,你差不多扫扫得了,明天一觉起来我肯定可以!”她对着路介明打包票。

路介明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神里的怀疑意味不加掩饰。

也是,她现在走路不但打晃,还会左脚绊右脚。

许连琅按揉着自己的头皮,“虽然小时候也常常打架,但还是第一次被扯头发,这感觉有点奇怪。”

她自言自语,没注意到路介明扫地的动作慢了下来,他微挪了几步,靠她又近了些许。

“我小的时候不像个女孩子,比男孩子还爱招惹是非,和邻居家孩子打架,那小胖子哭哭啼啼还恶人先告状,小胖手没什么力气,指甲倒是留的长,划出我脸上一条血道子,小孩子皮肤娇嫩,特容易留疤。”

她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脸上并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疤,一脸郑重道:“所以啊,殿下,你还是得好好上药。”

“你虽是男孩,但以后也得娶妻,脱了衣裳,身上都是疤那也是不好看的。咱大燕今时下流行白白嫩嫩的男子小生。”

路介明一怔,没想到她念叨自己幼时贪玩糗事的目的还是规劝自己用她的药。

真的是,三句不离自己。

路介明正对着她,本欲与她提一下她那镯子的事,他不欲受人恩惠,更不想受她恩惠,他与母妃这般境地,善意与真心已经难得,他不愿挥霍。

他不是木头人,怎么会感知不到许连琅与以往那些人的不同。

许连琅看他阴着脸,慢悠悠回了房,又慢悠悠出来,一脸神秘,一如既往凑到他面前,含笑的眼睛像在说话,像是献宝一样,掏出个瓶子来。

瓶子口大开,浓香的奶味瞬间包裹住了路介明的鼻息。

是牛奶。

“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呢,就没想着去寻,都怪我,你还小,正是馋这个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

“陈嬷嬷得了我的好处,昨夜就许诺过了,每日供给她的牛奶,都先紧着咱耸云阁。”

“还想要吃什么呢,跟姐姐说。”

她大言不惭,想要皇子叫她姐姐,但皇子本人,却无论如何都再也呵斥不出口,不光是呵斥,就连拒绝都是难的。

她十六正是好年华,往日里及腰鸦发光泽有度,如今丝丝缕缕断了大半,紧贴着头皮,像是这暮秋的叶,干瘪发脆,她须得时不时揉捏太阳穴缓解疼痛,她所有的伤,皆是因为他。

先有母妃那些拳脚,她替他挡了,又有昨日他偷盗,她又替他挡了。

她不怪他惹事,更不嫌弃他身为皇子学那偷鸡摸狗,反而一句话怪到自己身上。

她有什么错呢,哪能怪到她身上呢。

路介明不由的攥紧了扫帚把手,牙齿咬上舌尖,咬出了血腥味,他的心没那么坚定了,从昨夜开始,他便待她不一样了,他不喜欢自己这样的改变,在竭力的控制自己。

她的善意与关爱,像是随风潜入夜的雨,潜移默化的牵扯着他的神经。

以往的那些经历又在撕扯他的另一边神经,嘶喊着告诫他:那些善意,就算是不带目的的,但又能持续多久呢,如果迟早收回,那不如从来不曾给他。

的确是,若不得长久,他宁愿不要。

但坚硬的心已然出现个豁口,那些善意与关切,争前恐后的想要涌进去,奈何他疯狂推拒躲藏,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许连琅与路介明的对话没有持续多久,路介明还没有来得及接过那瓶子,就听主殿又响起容嫔歇斯底里的叫喊。

许连琅措不及防,有些茫然,“刚刚还好好的呀!”

路介明似有所感,旋即像是被人扼住喉咙一般,拔腿就往外跑。

他衣衫飞扬,墨发挡了眉眼,许连琅去拉他,刚碰到他的手,不经意看他突然就红了的眼眶,她像是被烫了一般,手指滞在空中。

七皇子惯常倔强,喜怒都不形于色,但这一次,巨大的悲恸像要淹没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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