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74章 是情敌吗 (第1/2页)

加入书签

七十四章

梅枝叉重叠处, 依稀可见来人的月白色蜀绣衣袍,青竹般的俊秀身型很好认,他踏着积雪来, 鞋面上有层薄薄的雪纱,慢慢的化了,雪水在鞋面上晕开一片深渍。

路介明单手提着一盏烛灯,缓缓挑起下巴,下颌角到下巴的线条分外凌厉, 他似笑非笑,先唤了人,“窦大人。”

窦西回还未有所动作的时候, 许连琅已经一手推开来了他, 她脸上绯色未消,被抓包的模样在两个男人眼中都变了味,她本就已经是了成熟的蜜桃,现在更是垂涎欲滴。

窦西回一双眼黏在她身上,唇上的笑是压抑不住的。

路介明手骨绷起, 烛灯里的灯盏明明灭灭,拢在袖中的指骨被捏的咯吱作响,像是要捏碎开, 他面色掺杂了积雪的冰寒, 一步一步站稳到了窦西回面前, 恰恰好将许连琅挡在了身后。

“窦大人倒是闲情雅致。”他话中有话,间或吹来阵阵冷风,梅瓣上、树梢头的雪块成片掉落, 可以听到清楚的雪块坠地声, 他的声音也越发的铿锵, 有了质询的意味,“大将军一手做出的事,大人知道多少呢?我离京之前大人的保证要成了笑话吗?”

他又高了些。如今与窦西回站在一起,已经算是视线齐平。

窦西回并不愿意承认自己在比他小这么多年岁的少年面前,感受到了压迫。

他更没料到,一开口,就是指责。

印象中的路介明并不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这样堂而皇之的责问是不尽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事出反常必有因,这个“因”大概就是许连琅。

窦西回很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自然也很明白路介明对于许连琅的看重,但却想不清楚他的怒气为什么会这么大。

不是他自负,放眼京都,他都是最好的适龄女子丈夫人选。

许连琅与自己接触,不管是于姐弟情谊来说,还是于他自己的登基筹码来看,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路介明的不满意,他参不透。

但既已成为他麾下一员,窦西回便也没有理由不如实相告,“大将军回京不久,深居简出,连宫宴都一再推脱,殿下这次赈灾之地一向不是大将军的地盘,此次出手,多半是因为丽贵妃。”

“年前,丽贵妃回了趟母家。”

平心而论,如今众位皇子中,风头最劲的除却六殿下,就是眼前这位。

但这两位又实在没什么可比性,六殿下母妃能带来的优势是远远高于路介明那么点子已经显露出来的才华与智谋。

更何况,路介明做事一向低调,也不喜招展,很多功劳都悄悄抹去,皇帝也有心帮衬,只挑那么一两件微不足道之事予以嘉奖,朝堂百官并不看好他。

他本以为就算是丽贵妃想要下手,至少也是要等到一两年之后,但他显然错估了皇家子嗣争斗的残酷。

路介明的归期是没有这么靠前的,大将军出了手,赈灾最后的重建工作直接给了六殿下,一群灾民闹事,压也压不住,早有预谋之事,一脚进了坑,就洗不干净。

路介明到底年纪小,在老油条手里滚了一遭,只能草草了结,事态仍在发展,幸好路介明已然全身而退。

看似毫发未伤,其实动了根基,下次再委派,就不是这么轻易的事了。

同盟一麾之下,窦西回也受到了微弱波及,本欲寻个其他机会再找七殿下,却没成想,这前月下,心上人在旁侧之际,却要谈论这风云诡谲的朝堂政事。

他心下觉得可惜,视线偏移,掠过路介明去看许连琅。

许连琅显然并没有搞清楚情况,她长长的睫毛遮住漂亮的眼眸,指尖搭在了腕子上的镯子上。

窦西回叹息,打起了精神应对路介明。

他与路介明同盟的换取条件就是帮他盯好京都这边的风吹草动,这几个月他们之间的信往来一直密切,但信中内容实在寥寥,远在京都千里之外的路介明早就对朝堂时局了若指掌。

他很难猜到路介明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尽管有了诸多疑问,还是要一一压下,他与路介明之间本就没有什么交易该有的公平可言,尽管路介明也只不过是个无甚实权的皇子,但君臣之仪,却不能罔顾。

他既已经认准了他,就要先学会在他面前低下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打着哑谜般的细捋手段、谋略,矛头的指向早就明确,路介明选择按兵不动。

他在外呆了三月,是时候留在宫中会会那些牛鬼蛇神。

许连琅着耳听着,他们并没有避讳她,她也听出个大概,重新认识了窦西回与路介明的关系。

梅种植的很密,清香幽幽,溢在鼻端。她用力吸了一口,除却那微弱的香味,更多的是直冲肺腑的冷气。

在外面呆久了总还是冷的,她抱着肩膀,原地跺了跺脚,借以回暖。

他们在谈公事,她不欲言及自己的寒冷,提早结束他们这来之不易的会晤。

皇子与朝臣的关系往来一直都是历朝历代皇帝最为介怀的事,今夜算是偶然碰上,实属难得,今后再找时间怕是不好找。

她揉了揉冻红的鼻子,合起手掌在嘴边聚拢,哈出的气都成了白雾。

恰逢风渐大,她揪紧了领口,安静的呆在路介明背后,他身姿挺拔,肩宽腰细,腰背恰恰好挡住那些风。

她又靠近了他几分,她走动的脚步声很小,但还是被路介明注意到了,他脚步错开,微微扭转了一下角度,恰恰挡在了风口。

月白色的衣袍在风口猎猎作响,腰封圈住他劲瘦的腰间,他穿这种白色最为好看,但也恰恰是这白,让他腰间的那个绛红色的香囊更加显眼。

香囊很精细,上面绣着竹节样式,不知道比她绣的好上多少倍。她定睛细细瞧上去,女人总是对这种东西天生敏感,几乎是立刻就发现,在边角的位置上有个小小的“姝”字。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