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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皇子娇嫩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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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连琅中午的时候又去找了一趟陈嬷嬷,她翻遍了耸云阁都没有找到金疮药,想着容嫔说的七殿下身上的伤,她很是担忧。

“哪里有什么金疮药啊,咱这地方每年拨下来的银钱都不够,这种药哪里会备着,这伤啊疼的,忍一忍就过去了,干嘛那么娇气。”

陈嬷嬷一边翻着账本,一边指挥着旁边的婢子把今个儿拿出去晒的衣物绸缎搬回房。松垮的肉挂在身上,随着她的动作颤颤悠悠。

见许连琅还是不肯走,她又道:“你既然来了宫里,就别把自己当小姐了,都是一样的奴才,奴才有伤,都是等它自己好。”

许连琅微一凝神,随手帮一个年纪小的婢子抬了一下木箱,“嬷嬷,我记得每年各宫都会分一些日常药物下来,我是来拿该属于耸云阁份额的,皇子皮肤娇嫩,受了伤是等不了的。”

陈嬷嬷一听她这话,反倒更加漫不经心,“耸云阁的那份上半年已经给过了,你当时没来,是别人来取的。你若不信,大可叫那婢子过来问问。”

她这话一说,就是明摆着让她死无对证。

先前伺候的那位婢子已经离世,她从哪里找人过来询问。

许连琅憋着口气,依然恭敬,“那既然如此,皇子的伤……”

陈嬷嬷吊高眼睛,大跨步一下子堵在她面前,抱着肩膀,声音压了压,“我说你这小姑娘,是真傻还是装傻。说了这么多,听不出好赖话。这受了伤,能自己好。皇子皮肤娇嫩,那他得是名副其实的皇子啊。”

她刻意在“名副其实”这四个字上咬重。

许连琅因她的话生了气,一口气憋在胸口,要发不发,却又生生忍下来,现在就得罪了管事陈嬷嬷以后就会更麻烦。

她念叨着这句话,沉沉的吸了几口气,再开口时,还是不免带上了咬牙切齿的意味,“七皇子身上流的也是皇上的血啊,皇家血脉嬷嬷你就敢如此怠慢?”

陈嬷嬷不可思议,“姑娘,话可不能瞎说,我如何怠慢了?皇子是死了还是没了,那不还好好的在耸云阁呆着呢吗!”

皇子尊贵与否,血脉是基础,皇帝是否爱护才是本宗。

路介明被皇帝遗弃在热河行宫两年之久,或许一开始,宫人都会战战兢兢小心伺候,生怕这对母子来个大翻身秋后算账。

但时间一久,皇帝的不闻不问先是让皇宫那群人放松,那些嫉妒的、憎恶的贵人们挨个上来找茬儿。

贵人们做了欺凌的第一批,宫人们便渐渐大胆起来,忌惮不再有。

越是谦卑惯了的人,越是做惯奴才的人,就越是享受将主子踩在脚下蹂躏的感觉,这是他们的畸形感情,好像这样就能证明他们不再是人下人。

许连琅不禁想,若路介明没有皇子这一身份的庇护,怕是根本在行宫挨不过两年。

就像是陈嬷嬷说的,他们不敢让皇子出事。

但她依然觉得自己要被气炸,她不是个脾气好的,一脚就踩上了陈嬷嬷的脚尖。

踩脚尖是最疼的,陈嬷嬷当即嚎叫一声,抱着脚倒退了好几步。

“死丫头,你疯了!你胆敢……”

她突然住嘴,手腕上突然被塞进去了个镯子。她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心上大喜,水头极好,是个值钱的玩意儿。

光天化日直接受贿,陈嬷嬷就是再蛮横,也怕被人瞧了去。

着急忙慌的拉着许连琅进了室内,又是关门又是关窗的,再不提半句脚疼的事。

“许姑娘啊,你这镯子,倒是不错。”

陈嬷嬷对这镯子爱不释手,镯子要小些,套在她的手腕上紧巴巴的,但她毫不在意,指头抚摸着,喃喃,“还没见过这么好的镯子呢,颜色也好……就是细了些。不过,已经很难得了。”

许连琅按揉了一下自己空荡荡的腕子,收起了那副恭敬的模样,她微仰了下巴,淡淡道:“自然是好的,太后娘娘赏赐的,这玉极其难得,又是大法师开过光的,嬷嬷可要收好了,千万别被别人瞧了去。”

陈嬷嬷惊呼一声,赶紧往下拉了拉袖子。

这话里的意思,既是威胁又是敲打。

若是宫外的物件倒也还好,但这是太后娘娘赏的,就完全不一样了。宫中的玉器金银每一件都有所载,无论是娘娘们自用还是赏赐宫人统统记录在册。

也正是因为这点,许连琅才舍得将这镯子给陈嬷嬷。只要陈嬷嬷收了,她以后就可以因为这镯子拿捏她,大燕朝严令禁止宫人门收受贿赂,一旦被检举,可是杀头的大罪。

她看中了陈嬷嬷贪财,愿意为了钱财冒这么大的风险。

陈嬷嬷高高大大个个子,肩膀缩在一起,眯着眼睛瞅镯子的模样实在是可笑极了。

许连琅径直在八仙桌旁坐下,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扯出了个淡笑,“陈嬷嬷,您喜欢就好,您先坐下。”

她反客为主,做了个请的姿势。陈嬷嬷终于从狂喜中缓和过来,她想要像之前一般板起脸,但嘴角的弧度压了好几下硬是也不下去,她嘴角抽搐着,索性不再装她管事嬷嬷的架子。

她拉着许连琅的手,问:“许姑娘啊,这镯子你哪里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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