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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相逢何必生嫌隙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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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自丰的那名徒弟见小叶子如此无礼挑衅师父、嘲弄师父,顿时怒不可遏,便又近前去直瞪着小叶子,一边挽着袖子,似乎要动手了。

王自丰拦在自己的那名徒弟面前,眼看一场好戏就这样被小叶子破坏了,但他身为掌门,不好过于耍嘴皮子功夫,于是他对小叶子怒道:“哪来的小子,竟敢多管闲事,真是不知死活!”说着,左手一伸,一掌看似轻轻地向小叶子的胸口推去,像是要把他推开。

小叶子站着不动,暗中运气护住心脉,任由王自丰的一掌推在自己的胸口上,果然不出他所料,王自丰的掌中暗藏着阴狠之劲,要是内功差些的,经他这么轻轻一推,必定在不知不觉中身受内伤。

其实,小叶子冒险让王自丰的手掌推在自己胸口上,是想试试他的为人,如果王自丰这一掌并未含阴狠之劲,哪怕是光明正大地找他比剑,他也就阻止他们闹出人命,劝劝和便罢了。但现在王自丰来这一手,小叶子心中就有看法了:“看来不仅是王自丰的那名徒弟有意栽赃陷害徐万忠,而且这王自丰虽身为掌门,却也是阴狠毒辣的老东西,师徒都不是什么好鸟,就连这栽赃陷害之事,说不定也是他指使自己的徒弟去做的,所以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他一番不可!”

众人见小叶子并不躲闪,任由王自丰一掌推在的胸口上,都不由心中惊诧!卓不越的徒弟们见王自丰出手,他们又不好阻止,再说就算要阻止也来不及,所以他们都只能暗中替小叶子担心而已。卓不越见了,心中更是充满愧疚和悔恨,怪自己刚才气得意乱情迷,一稍不留神,就错过了阻止王自丰出手的最佳时机。

但众人没想到,小叶子只是被王自丰这一掌推开了半步,神形未变,过后仍像没事的一般。

小叶子又挺身近上前去,瞪着大眼睛,打量王自丰一番后,突然指着王自丰的鼻子骂道:“好哇,你这个老东西!还贼喊捉贼了,刚才你就故意推我一下,趁机把我的银子偷走了。还我银子来!”

众人听了,心中更是惊奇了!而王自丰心中也是诧异万分,他刚才那一掌,看似轻轻地推在小叶子胸口,实则已暗运了他的绝学“摧心掌”的三分阴狠的内力在手掌上,普通习武之人若是受了他这一掌,在半个时辰后,那三分阴狠的内力就会从胸口侵入到五脏六腑,若不能及时得到医治,后果不堪设想。

但王自丰这一掌中的阴狠内力,似乎被小叶子后退半步就化解于无形了,所以他虽被小叶子指着鼻子喝骂,却再也不敢轻易出手,只是冷冷道:“你小子好无礼,别不知天高地厚,满口胡言乱语,免得惹火烧身,到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叶子道:“是谁胡说了,是谁血口喷人了,是谁故意惹事了?”又道,“好哇,你刚才推我一下,就趁机把我的银子偷走了,做贼还这么凶,真是不要脸,有本事就让我也搜搜你的身?”

王自丰的徒弟们见小叶子对他们的师父如此无礼,都涌上前去要动手。王自丰一边拦住,一边对小叶子怒道:“本掌门岂会看上你那点银子?再说哪能让你说搜就搜,要是搜不到你的银子咋办?再说都是银子,难道就你的银子做了记号不成?”

王自丰的徒弟们听了,就在一旁附和起哄。而卓不越师徒听了,皆暗付道:“这正是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只是眼前的这位少年莫要过分地把王自丰这老王八惹急了才好,免得到时不好收场,又不知他怎么才能确定王自丰身上有他的银子?莫看走眼了反把自己陷进去!”

谁知小叶子突然一伸右手,抓向王自丰胸口的衣襟,王自丰猝不及防,上身立即向后一晃,但竟然没能闪过!

小叶子学着华鸣洲在半风岭灵应庙制服李痨鬼的手法,迅速一拉一推,拇指和食指顺势插进了王自丰的肋骨间的缝隙中,连同衣服皮肉抓在一起,捏住了王自丰的胸椎。王自丰顿时跟李痨鬼当时的情形一样,疼得脸都变形了,只是他身为掌门要顾及脸面,不得不强忍住疼,紧紧咬住牙关,只哼了两声!

小叶子在抓住王自丰胸椎的瞬间,指中的暗劲又透过他的胸椎,传到任督二脉,最后直达全身奇经八脉,使王自丰跟李痨鬼一样,身体又酸又痛又麻,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既无法进行还击,又说不出话来。

王自丰的徒弟们见状,心中着急,不知自己的师父怎么这么轻易就让对方抓住,而且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但他们心中虽着急,又不敢贸然上前施救。

小叶子左手伸入王自丰的怀中,摸出一颗银子来,在桌上一放,说道:“来来来,大家来看看,这银子上还有我的两个手指印,这就是我留下的记号,看他还敢说不是我银子?”说着,又从王自丰怀中摸出几颗银子来,一颗颗排在桌面上。

众人上前一看,果然每一颗银子上都有两个深深的手指印。这时众人心里已经明白,今天遇到高手了,眼前的这位少年,虽然看起来只有十八岁左右的年纪,但指力惊人,已能捏银如泥,就在他伸手在王自丰怀里摸银子时,暗中在银子上捏出两个深深的指印来。

王自丰的徒弟们见状,个个缩头露尾的,更不敢上前解救他们的师父了。他们知道,要是这位少年的右手手指也那么用力一捏,捏碎了他们的师父的胸椎,他们的师父便要报废了,况且以师父的武功都被一把抓住,自己的武功说不定还不够这位少年一个小指头呢,那岂不是等于白白上前去送死!

小叶子的右手抓着王自丰不放,手指上再源源不断地送出真气,驱逐王自丰自身体内的真气,使王自丰体内真气最后只剩下三成,然后再暗中封住了他身上的几处奇门气穴。这样一来,就算日后王自丰再苦修内功,也难有大的进展,最多只能恢复两三成内力,而且再修炼内功时,只能规规矩矩地循序渐进,若想走捷径便极易走火入魔。另外,那几处奇门气穴被封住后,平时并无异样,不影响正常的活动与练武,所以王自丰自己也很难察觉,除非深谙其理的内家高手帮他打开奇门气穴,他才能完全修回之前的内力。

小叶子提着王自丰,到客店门口往外一扔,王自丰便像死狗一样被扔在地上,一时挣扎着爬不起来,狼狈万分,他的徒弟们见状,赶忙上前去扶起他。

王自丰喘了几口气,方缓过劲来,他知道再在此纠缠无益,于是抱拳向小叶子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师承何处?”小叶子笑道:“现在说了你也不认识,日后你自会明白。”王自丰听了不再言语,转身便欲抱头鼠窜而去。

小叶子突然心念一动,身影一闪便拦在了王自丰师徒面前,拔剑直指那名刚才做手脚栽赃陷害徐万忠的王自丰的徒弟,王自丰师徒一时面面相觑,以为小叶子要大开杀戒了。小叶子冷冷地道:“说,为何栽赃陷害他们?我刚才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若有半句不实,你们师徒可都别想走了。”

王自丰的那名徒弟见小叶子满脸杀气,哆嗦半天,也没敢说出一句话来,他斜眼偷偷看了一下王自丰,只见自己的师父脸色阴沉无比,似乎比小叶子的杀气更可怕,他只好强挺着硬气道:“你看到什么,可有什么依据?”小叶子道:“你刚才的小动作我可看得一清二楚,再说那本剑谱边角平直,并无新的折皱,若是藏在包袱里绝不可能如此,而且本的形状如仰瓦,说明原来是卷在你袖子里的。”

王自丰瞪了自己的那名徒弟一眼,道:“一人做事一人担,敢做要敢当!”那人惧怕师父的**威,知道王自丰这话的意思是要他先把栽赃陷害的罪名承担下来,于是就说道:“前两三天跟他们碰面时,见他们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样,特别是那徐万忠,动不动就把他们的‘卓门剑法’挂在嘴上,好像在他眼里就只有他们家的剑法,别人家的剑法他都看不上眼。当时我心中就很不爽,今天只不过是跟他们开了个玩笑,也好给他们一个教训,这事跟我的师父无关,也跟其他师兄弟无关!”

小叶子冷冷道:“这个玩笑开大了吧,差点弄出人命,这玩笑你也开得出来?”王自丰的那名徒弟道:“我也没想到大家这么爱较真,才会把这玩笑变得这么大!”

王自丰伸手在自己的那名徒弟后背上拍了拍,骂道:“好哇!原来是你这个劣徒干的好事,害得为师跟卓师父翻脸,你让为师的颜面何存?”他的那名徒弟突然一脸惊愕与悲愤,口中喃喃道:“师父…您…您……”说着,两眼翻白,身子慢慢软了下去。

小叶子剑尖转向王自丰,道:“你…竟杀了他!”

王自丰虽被小叶子废去了七成内力,且现在又被小叶子剑尖指着,但他不愧身为掌门人,经历的事情多了,胆识与气度自然高人一等,知道是祸躲不过,于是淡淡地道:“哼,我王某清理门户,你也要插手吗?阁下似乎管得太宽了些!”

小叶子无话可说,只好把剑收了。卓不越上前叹道:“王掌门,这又何必呢?晚辈们只一时糊涂,他们年纪还轻!”

王自丰被小叶子废去七成内力后,精神萎靡不振。刚才他那一手“摧心掌”的掌劲,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直接从自己那名徒弟的后背拍入心脏,竟然让其还有喘息之机,要是平时可连多吐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况且这一出手,他顿时感觉胸口疼痛异常,内力乱窜,势头大大不妙!现在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找个僻静的地方养伤。因此,他口中冷哼几声,不再多话,只回身向卓不越道了声“后会有期!”便命人扛着那名被自己打死的徒弟的尸体,率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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