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对决 (第5/7页)
卫悔道:“你就不怕被无计告上监督会吗?这样子训练是没有人权的体现啊。”
师父笑道:“傻丫头,我跟王大显他们不同,我是全心为无计好,有名有利都给他,不像他们把好处都自个儿留着,做徒弟的又受罪又得不到好处,当然就产生分岐,最后闹到上面去。”
得知师父的决心之后,我知道今天的罪还没有到头,心里很是凄然,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口吐鲜血。
第十天,我踉跄着起床小解,昨天失血过多,头发晕,腿发飘,周围影像都跟着旋转。我不停咳嗽,摸索着艰难迈步,整个一伤残人士。卫悔见状,忙放下衣服跑过来搀着我道:“怎么起来了,爹还在睡呢。”
我把尿意说给她听,她才明白,扶我到茅房。我一只手搭在墙上,一只手掏鸡,卫悔没有走的意思,我吧嗒嘴要说什么,她一把捂住说:“你太辛苦了,别说话。”
我瞅瞅她,又看看自己的裤裆,示意她回避。她似有所悟道:“我是你未婚妻啊,怕什么?”
我一想,也是,未婚妻都不避嫌,我还顾忌个屁啊。便腾出扶墙的手,两只手配合着找尿器。师父冷不丁咳了一声,吓得卫悔连忙松手,窜出茅房。可想而知,失去平衡的我是如何狼狈的跌倒在茅坑旁边,心里感叹:看来真是离死(屎)不远了啊。
师父说,今天要玩一种叫乒乓球的东西,他说“玩”这个字我便心安不少,至少不再担心一不小心弄丢了命,那些魔鬼般的训练让我心有余悸。卫悔找出一个小白球道:
“爹,你说的乒乓球就是这东西吧?”
师父答:“不错,这东西就叫乒乓球。”
我躺在藤椅上,伸手示意要摸摸看,倘若不起眼的小球有几十斤乃至几百斤重,我得做好自尽的准备。师父走到我面前关切地问:“好些了吗?能运动了不?”
我坚持撑起来,走几步说:“没大问题,这小球构不成威胁。”
师父点点头道:“嗯,有信心就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师父找了张台子,石块垒成,表面被磨得较为平坦,他说:“中间凸起的就是界线,我们分站两边,让球在上边蜻蜓点水弹到对方那边,谁接不住就输,输了就得由对方发球接着玩。”
我点点头,晃到一边儿站好。卫悔把球送来,放在台子中间,师父喝一声:“慢!”我只要听师父一喊,头皮就会发麻。师父说:
“换个大点的球。”
我又轻松下来,只是换个大点的,只要别恶搞就行,最近我的心脏承受能力越来越差。一会儿,师父牵了一头驴过来。我有气无力问:“师父想把驴当作靶子吗?”
卫悔睁大眼睛也弄不清师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师父指了指驴身后,这下把我惊出一身冷汗,驴子驮的是石磙,那可是好几百斤重呢,不是打谷子一般用不着。师父见我惊愕,笑嘻嘻道:“怕了?为师年老体衰都不怕,你正当年还怵了不成?”
我丧失了一切信心,瘪着嘴道:“不是我怵,是觉得今天小命要在此玩完。”
师父正色道:“章无计,你听着,今天是训练的最后一天,如果你就此放弃,不但前面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今后也将无翻身机会,凡成大事者,无不经受了艰难困苦,包括陈无极也一样,当初一不名,在码头下货落了个腰肌劳损,在华山之颠与之论剑,不慎摔下悬崖落了个下身瘫痪——不对,是下半身瘫痪,费了老大劲儿才治好;还有,为了拜师学艺,他磕了无数个头,导致脑震**,出现精神异常行为……”师父说着就走到我面前,挥舞着双手继续说,“更别说他爬上盟主之位所遇到的困难挫折,没有谁是轻易获得成功的,一代奸雄况且如此,何况你这些小困难。”说着,师父竟然跪了下来。
我连忙扶起师父道:“师父不要折煞我了。”
师父不起来,只顾解着驴耳上的绳套,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解掉绳套,师父站起来道:“今天就玩这个石磙,当作乒乓球一样玩。”
我嘀咕道:那需要多大的内力。
师父站到另一边,双手运力,硬生生把石磙吸到台面上。师父喊了一声“开始”,双手将石磙推过来,我迫不得已接招,石磙的重量吸于掌间,让它能失重般在台上弹起来。这个游戏很需要花费内力,几个回合下来,我和师父已经面红耳赤,汗如雨下。卫悔拿着毛巾要过来帮我擦汗,我大喊:“快闪开。”在力量逐渐减小之时,若被分心,后果将非常严重,失手的那方会被击中,成为一团肉泥。卫悔的眼睛随着台上的石磙两边闪回,真如乒乓球那样外人看着轻松,玩的人已经气喘吁吁。师父叫了一声:“放。”我们一起用力将石磙吸到地上,“砰”的一声,石磙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凹坑,拉磙而来的毛驴被震得蹬着蹄子到处乱窜。
师父向我竖起大拇指道:“果然是年轻人,内力比我还稳固,无计,你已经练成十大绝招,萧底已不在话下,以后在江湖上,凭借这几个技能,至少可以保身,可贺,可喜!”
我正准备微笑一番,胸口一股气冲上来,鲜血从嘴里喷出来,一头倒在地上。师父招呼卫悔:“不要紧,他老毛病又犯了。”
其实,这一倒我真的没有醒过来。
再看到师父和卫悔,已经是第十四天,卫悔哭成了泪人般,见我睁开眼,她又哭又笑,手舞足蹈把她爹喊了过来。她说:“无计,你昏迷了四天,我以为你死了呢。”
师父在一旁说:“傻孩子,我都说他太累了,吃了那颗人丹肯定会醒过来的。”
卫悔埋怨道:“爹,你还说,若不是你输入九成内力给无计,恐怕……”
我挣扎着起来,迷迷糊糊道:“我已经睡了四天四夜?”
卫悔点头道:“是啊,爹说再不醒来,明天就无法跟萧底PK,一切又白费了。”
我问:“所以师父输了九成真气给我?”
卫悔道:“是啊,爹一时半会恢复不过来了。”
我想下床给师父磕个头感谢他的舍身救我之情,师父扶住我道:“也怪师父太严厉了,非把你训练成植物人才罢手,为师也内疚啊。”
我说:“师父也是为我好。”
卫悔道:“这几天无论怎么样,你都不醒,可把我们吓坏了。爹买了无数昂贵药品都没作用。”
师父凑上床来说:“是啊是啊,请了郎中也说回天乏术,我们都不死心,什么药贵给你吃什么,抽血吸痰样样都弄,你还是醒不过来,银子花了上百两。”
我惊道:“高价药费啊!”
师父无奈道:“没办法,为了救你,郎中说喂什么就得花钱治,最后还是我的内力管用。”
我吃力的抱拳:“多谢师父。”
“快躺下,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得去应战。”
我伸伸胳膊道:“师父的内力灌给我,感觉一身的力气,明天定不负师父厚望。”
第二天我明显感觉精神抖擞,力量似乎想冲**体发泄出来,天微微亮便起了床。师父和卫悔还在沉睡,我在院里随手划了划,十丈开外的两棵大树竟然沙沙作响,我一惊,这内力恢复如此迅速?绕着圈跑了几圈,速度越来越快,条凳啊,花草啊,水缸啊都被我一跨而过,腾地便跃到树上,拉住两根粗枝翻了几个跟斗,竟觉身轻如燕。落地后发现站在石磙上,两手对在一起,石磙随着我的身体旋转起来,旋到半空,我发出掌力,把石磙从空中弹到地上,又从地上弹到空中,犹如掌控乒乓球那样运用自如。远远的我就看到狼牙棒扔在院子一角,我运了真气护住手掌,伸手拿起来,像握一根冰棍棒一样觉不出重量,手心也没有刺痛感,天啊,我练成了神功,在师父的魔练之下,我的功夫大增。身后传来掌声,一看,是师父和卫悔悄悄在拍掌祝贺。师父说:“终于有了长进,可喜可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