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毒舌

下午还有课，钱澈让乔一和和其它同学都回去午休，他带着30去吃午餐。乔一和却说他也还没有吃午饭，要和他们一起。

听到这个安排，景利内心抗拒。给方茉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她能说点什么。方茉好像没有收到她的电波，顺从地跟着两个老师走。

现在已经过了饭点，学生食堂只剩些残羹冷炙。钱澈一番好意，带她们去职工餐厅。和以往一样，杨骎和景利并肩走在队伍的最后。像是被前面某个人抓了把柄，一路上景利都默不作声。到餐厅楼下，同样默不作声的杨骎突然向前面喊道：“钱老师，你们先去吃饭，我和景利去看看孟思嘉，她还在校医呢，不知道什么情况。”听了这话，景利心中暗喜“果然是我卿卿。”原本景利也有这样的说辞，未曾想被杨骎抢了先。现在想要脱离队伍，这个理由甚好。

“先吃饭吧，孟思嘉那边有何琪他们在，不用担心。”钱澈回答。

“呃，钱老师，我们是想先回去换衣服。”景利看钱澈拒绝了杨骎，赶紧说。

没等钱澈发话，李夕抢先道：“你们两个要作什么妖，早饭都没吃，不饿吗？已经躺下一个了，都想去校医喝葡萄糖吗？”

方茉温和道：“走吧，先吃饭，饿着肚子可不能去洗澡，你们俩先忍耐一下。”

如此下来，景利也不好再坚持。杨骎拉着自己的手微微用了点力，景利转头对她浅浅一笑。余光里，有个人冷若冰霜。

钱澈总是贴心的，给每个人点了粥和清淡的菜肴，荤素搭配，营养丰富。众人饿极了，不管不顾狼吞虎咽。

快吃完的时候，钱澈问为什么会集体迟到。众人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鸿门宴。六个人放下筷子低下了头。

“方茉你说。”钱澈点名。

“我们，我们起晚了。”方茉支吾着。

“为什么会起晚呢？昨晚干什么去了？”钱澈继续追问。

“我们，我们......”方茉思量着该如何回答，总不能实话实说吧。

“我们卧谈会开到很晚！”李夕接过方茉的话头说。

“什么话题，这么大兴趣？”钱澈淡淡地问道，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

“女生嘛，还能聊什么，聊男生呗，聊我们系的青年才俊，呵呵呵！”李夕回答。

其余五个人赞许地点点头。机智如李夕，化解一切危机。

“青年才俊！说说看，什么样的青年才俊能入选你们的卧谈会？”问话的是乔一和。

李夕打了一个手势，回答道：“您，二位这样的呀！”

乔一和道：“是吗？荣幸之至！你们知道我们很多八卦？”

“不是啊，没有，‘评头论足’而已，呵呵。”李夕独木难支，敷衍着。又自觉用词不当，满脸尴尬，求助地望着其余五个人。

“看来我和你们钱老师的皮相倒还有几分可圈可点之处。但也不至于让你们讨论到半夜吧。”乔一和不依不饶。

...... 一阵静默！景利听了这人论调，心里早就不耐烦起来“闲事真宽，我们钱老师都还没有说什么呢，你一个外人蹭饭就蹭饭，在这里盘根问底算怎么回事儿。”

景利还在腹诽，又听乔一和问“怎么不说话了，其它人继续编啊？”乔一和想到那晚在足球场撞见景利两人醉酒回来，刚才又见方茉支支吾吾目光闪躲，他这接连追问，其实是在排除自己内心的担忧——这几个姑娘若隔三差五就跑出去喝酒，可不是什么好事。若真是如此，是要好好规劝教导的。

“乔老师自然是有一副好皮囊，这是您自信的来源？但还不足以成为我们讨论的焦点。对于两位老师我们并不了解，不至于拿你们寻开心。至于卧谈会的内容.....哪个女生寝室睡前不聊些八卦，无非断舍离之类，多少算是我们女生的隐私。是两位老师有兴趣想了解，还是报备卧谈会的内容也是系上的规定呢？”景利哪能意识到乔一和的一片冰心，心中愤懑，一吐为快。

钱澈忍耐着听景利把话说完才严肃道：“景利，你这样说话合适吗？向乔老师道歉。”

景利低头轻声问杨骎：“我有说错什么吗？”方才景利刚开始说话，杨骎就拿膝盖碰了碰她，只是景利毒舌起来哪里收得住。

“不知悔改！五千字检讨，写好交给乔老师。”虽然声音很低，钱澈还是听到了景利那句问话，很是恼火。

“啊？”景利惊愕地抬起头来。

钱澈厉声道：“没听清楚？五千字检讨，明天交给乔老师。”

从来没见过钱澈这么严厉，吓得众人都不敢作声。

“下午还有课，都回去休息。都是大学生了，还因为迟到被体罚，够丢脸的了，不要再有下一次了。”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样温和的才是钱澈。

除了景利，每个人都如释重负。方茉四人簇拥着钱澈先下了楼。杨骎把呆坐在椅子上的景利拖起来。乔一和在一旁一脸得意冷言冷语：“伶牙俐齿，五千字喔，明天我等着看。”说完，他转身抬腿就走。

“乔老师，对不起，乔老师......”景利才不想吃眼前亏，赶紧道歉试图弥补。

“五、千、字！”乔一和扬手，一字一顿，头也不回噔噔下楼去了。

“哎......”景利无可奈何，长长叹了口气。

“以后收敛些。”杨骎轻轻拍了拍景利肩膀。

“我这是命交华盖啊。我到底是哪里说错了。”

“你都不知道哪里错了，你给他道歉？”

“不吃眼前亏嘛，道歉可以不写检讨的话，我给他磕头也行啊！”景利娇声娇气，把头歪在杨骎肩膀上。

“你绕着弯说别人自恋还多管闲事，谁听了能高兴。”

“本来嘛，钱老师那么温和，肯定不会为难我们的啊，他就是故意挑事儿。”

“或许是因为他撞见我们两个喝醉回来，担心我们又跑去喝酒了，好心想提醒呢？”杨骎遇事稳重，总爱细思三分。

“这样啊？我可想不到那么多。”景利有些后悔。

“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