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酒足饭饱之后
常在湖一到傍晚,景色非常迷人。这迷人的景色主要是斜阳与湖的周围山岳和树木的映照。从观赏的角度看,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斜阳才配得上斜阳的称号。
常常们一行人或驻足小岛边或沿着小岛上的道路行悠哉悠哉地行走,心情是格外愉悦的。
由于有一肚子的肉垫底,各自的性子都慢了下来。饱懒饿新鲜。人在酒足饭饱之后,除了想些情欲上的事情,别的事情大都可想可不想,或者说干脆懒得想。
艾草垫的肉不多,但还是垫了一些。艾草在选择吃肉的时候,想的是酒肉穿肠过,不过着力点自然是在肉上。
胡登临却不得不去想,他得算自己的投入和产出。他扳起指头算过,比如说这帮人来,吃的喝的虽然不是他掏腰包来买,但最好得弄出点动静来,这样大家才有体面。体面上的事,关乎一个人的名声。特别是他,还关乎威望。
不过有李满全买肥猪那句话垫底,这事就用不着操太多的心的,反正李满每天都要买牲口来杀,只要他能从中取利,不愁他不来常在镇买猪。
说起买猪,也不能把李满套死在这儿。不要总把李满只当做粗人,如果真的很粗,他只有杀猪的命了。他现在可是粗中有细,在细中显现出粗来。细到办公室这帮货色,在字里行间下的套,他都能看出来。不但能看出来,还特意挑出来,还坚决不就犯。要是换成他胡登临,可能不会在一些事上那么坚持。
胡登临眼下最主要陪的是李满,他肯定是想先拿下和李满的这份合约,他得在李满身上用力,不是武力,而是火那种。只要拿下和李满这份合约,招商这事,就算是取得了阶段性成果。毕竟开了先河嘛。
乐乐和柳翠走到一块,别人不知道她们在嘀咕什么。艾草有些心不在焉。在今天这种场合,除了吃肉,其他根本没有黄泽元的事,于是他就索性不去想事。
常常不知是走上前一步去跟上胡登临和李满,还是退一步和乐乐、柳翠们在一起。常常正举棋不定的时候,乐乐把常常叫住。
常常乐意让乐乐叫住。乐乐这一叫,常常就想起了在梦中梦见的,乐乐胸前扣上去的两只海碗。
海碗仍旧扣着,没有常常梦中的打算。
而先娘的指点在眼前又怎么理解呢?奶和奶子可能是一回事,又可能不是一回事,先娘说现在常常的娘,眼下常常却无法识别,常常无法判别奶和奶子。要说奶子,柳翠也是挂着的。
乐乐问常常,如果她还想打这小岛的主意,可行,还是不可行?
常常先是举起双手表示赞成同,然后用嘴巴嘴上。
乐乐问常常:“那么出什么价比较合适?”
常常说:“不出价最合适。”
乐乐说:“姓胡的是你爹哟。”
常常说:“是你爹还差不多。”
一番贫嘴,转入正题。
常常说:“这得掂量这小岛,在胡登临心中值多少钱?”
柳翠说:“姓胡的可能会漫天要价,还得掂量在乐老板心中值多少钱。”
常常说:“我猜姓胡的多半不会。”
柳翠问常常:“凭哪样?”
常常说:“就凭他们的眼界,还有他们穷钱的样子。” 常常们在小岛上先是沿廊道走,再是沿小路走,走着走着,李满和胡登临就不见踪影了。艾草和黄泽元在常常们身后,但似乎有意和常常们保持着距离。
常常对乐乐说:“要不我们回去问问农户,了解一下他们对在小岛上生活的感受。”
柳翠在一边插嘴。她说:“乐乐把岛买过来,可不是为让农户在上面过小日子的。”
常常两眼盯了柳翠一会,开玩笑说:“万一乐乐有这样的想法呢?”
柳翠拿眼睛看了看乐乐,乐乐没有明确表态。
最终常常们还是去了农户家。去了过后,常常们和一户农户聊了聊,从和这户农户的聊天里,常常们知道了农户们,早已厌烦了在小岛上的生活。
用一个农户的话来说,在这里什么都不便,就连吃一点盐都不方便。
常常问农户们,除了吃盐不方便,究竟还有怎么样的不方便法?
另一个农户说:“你得出湖噻,出湖得坐船噻,坐船得有船噻,有船得等船来噻。”
常常就问农户们:“坐船不是很容易吗?”
农户们警惕地拿眼睛看了看常常,又一农户说:“你说得倒是容易,站着说话一点也不腰疼。”
常常说:“要是不容易,在你们这小岛建的,亭子修的路,用了那么多材料,不都是一船一船地拉过来的吗?”
好几个农户齐声说:“你说的倒是没有错,是拉过来的,可不是他们拉过来的,我们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啊。”
常常和乐乐、柳翠相互看了看,心照不宣。
常常们就知道了,在打这小岛主意的人,不只是乐乐,有人早已下了手。
常常说:“照理说,他们来,不要说好处,你们多半会搭上便船的。”
一个农户回:“晚上做梦娶媳妇啊,尽想好事。”
乐乐从中插了一句:“他们到这里来,给你们多大好处?”
农户们先是不说话,再是说话时,气就不打一处来了。
其中一个人,说起话来,火药味极浓。他准备张口说话,被一位上了年纪的农户恨了一眼。不过他把头扭了过去,还是继续说了。
他说话说得有些下着。他说:“好处,狗鸡巴狗卵好处,在没有修水时,能养鸡能养猪,现在什么都不让养了,说是要是谁污染了水里的水,就捉去法办。”
常常和乐乐、柳翠相互望了望。常常在想,刚才李满对那头猪来头的判断,还真是对的。同时常常又在想,胡登临说的那些话,可能多半是假的。
不过常常接着又想,谁知谁真谁假哟,说不定这些人讲的,才是假的,这事谁说得清楚呢?
又聊了一会,常常们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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