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徽元会篇 第12回上 冰消瓦解尘埃落定 (第2/3页)

“他是如何将自己的气息完全收敛，藏在将死的贱民体内？”袁山伸出手指，晃动指尖，“难道你不好奇吗？”

“奉劝你一句，好奇心太盛没有好下场。”

袁山不再与他拉扯，甩出长发，探入晁风身后的角落，晁风一把抓住长发，转身将其踩在脚底，袁山自断其发，斩断的白发又重新生长出来，而晁风脚下的长发也生长起来，缠住晁风的腿脚。

晁风见袁山冲过来，他赶忙摩擦双掌，掌上起火焰，他将火球丢在脚下，还在生长的发丝被点烧毁。袁山越过晁风，他抓住袁山的衣袖，腾飞而起扑倒袁山，两人双双落地，晁风却发现自己身下只是袁山的外衣。

“嘭！嘭！嘭！”袁山已经找到角落处的结界，一拳一拳落在结界上，试图以蛮力破解结界。

晁风双掌拍地，一声咆哮引来狂风，呼啸之中，晁风的身体发生变化，他的兽形与人态结合，变成半兽半人的模样。

袁山停下来，转身看向晁风，他笑道：“这就是你的极限吗？果然是低等种族，待我……”话还未完，晁风突然消失，再次出现时，与袁山仅咫尺之间，袁山听见野兽的低吼，未来得及惊讶，袁山的身体被一双手紧紧握住，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被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在院落中震出一个坑洞。

危机之刻，袁山聚灵于顶，避免了晁风的重伤一击。袁山双臂发力，硬生生推动晁风的双掌，趁他双掌间稍有松懈，便立刻脱身而出。

“不错，我对你也充满好奇。”在袁山的赞扬中，晁风拾取屋内碎成几截的双刀，双拳摩擦生出赤蓝焰火，硕大的拳头一拳一拳落在双刀断裂处。

袁山不明所以，却看见双刀上火花迸射，觉得不妥，立刻出手阻挠。

晁风回头看见脚步诡异的袁山正在靠近，抱起地上一块碎石，用力抛向袁山，又重重一脚踏碎脚下的砖石。

火球一般的石块直冲面门而来，袁山不为所动，立起手掌，在身前轻轻一划，足有身长的石块被切割成两半，化为烧的粉末落下，袁山正得意时，地面上一条裂缝朝自己而来，半人高的石壁突然从那裂缝中冒出，挡住袁山脚步。

当袁山同样以掌为刃劈向那石壁时，却发现只有石屑掉落，袁山不再执着，打算翻越石壁，石壁却随之高涨，并向左右扩张，三四块石壁连成一堵石墙拦在眼前。

袁山后退一步，挥手从地面吸取一些碎石，汇聚形成一柄长剑，直冲石墙而去。石墙另一端，一道火焰破墙而来，余波冲散袁山的长剑，零星的碎石沾染火焰，如流星般坠落。火焰之后，是半兽的晁风，他手持双焰刀，破墙而来。

“就算拼却性命，今日也要将你了结于此！”晁风抡起双臂，双刀借风火焰更盛，随后又将双刀相错似长剪，攻向袁山。

袁山见状扬天大笑，一脚勾起地上的门匾，踢向晁风，两道火光闪过，厚重的门匾在双焰刀之下，拦腰断裂。火焰扑面而来，袁山虚步后闪，双焰刀滑过他身旁的梁柱，随梁柱断裂，整座横梁也开始坍垮，袁山不愿看见亡妻生前所居院落坍毁，飞身而起悬与空中，引来山水居内院池塘的水，将被毁梁柱包裹，凝聚成坚冰作为支撑。

晁风似乎看出袁山的顾忌，于是冲进屋内，炫起双焰刀，让火舌飞舞四溅，点了画室内残留的画轴。 果然，袁山大怒，年轻俊俏的脸突变为苍老恐怖的模样，这一变化转瞬即逝，却让晁风看出他在怒火中烧时，灵力也随之烧泄去不少，于是心生一计，试图再次激怒袁山。

“姒夫人真是可怜，生是奡云国的棋子，死后还要被你困在画中，你觉得姒夫人会不会恨你呢？”

“恨？”袁山突然停在原地，他的眼前浮现汝云的模样，想起在三重幻景之中所见汝云投湖的场景，心头惊颤，满脸哀情说：“她会恨我吗？”

晁风认为言语有效，接着说：“你可知道，像姒夫人这样的女子，奡云国可有不少，从出生便被培养做为杀手，成年便会送往两国和亲，所谓和亲不过是完成行刺任务，至于她们的死活，没有人在意。”

袁山没有惊讶，似乎早已知晓，低眉思索片刻，突然振奋起来，昂头带着笑说：“小子，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快把他的肉身交出来！”

袁山亮出尖利的指甲，幽暗的长甲散发不详的气息，他垂下手来，十指指甲长及脚踝，冲向晁风时，指甲拖行而来竟在地面划出一道道痕迹。

晁风翻身跃起，重重一拳捶向地面，将他与袁山之间的拱桥击碎，干枯的池塘中满是碎石，晁风再次提拳，跃至半空时，袁山闪身来到晁风面前，抬起脚来重击晁风腹部，趁他身体僵硬无法反击，手指紧闭，长甲为利刃连击晁风腰侧两边，不断进出的长甲，带出血肉皮毛四处横飞。

两人双双落地，晁风重伤还未起身，又被袁山一脚踩在地上，一手抵在他后脖颈，另一手对准他后脑，垂直而下。

危急时刻，晁风扬起手抓住袁山的头发，将他向前抛飞出去。趁袁山重重砸在墙上，晁风起身跃上屋檐，调息一番止住腰腹伤口的血，再看袁山，他已不再原地，回头时，袁山已经来到他身后，一记腿鞭将晁风打回院中。

晁风的身体陷入石坑之中，挣扎之时又一块大石落下，将他压在坑中，晁风只觉得两肋尽断，一口血喷涌而出，就连他的耳朵鼻孔中，也渗出血来。

袁山缓缓落下，立于晁风胸口的大石之上，脚下一用力，石头碎成数瓣，袁山斩断白发用以缠绕晁风，将他包裹似蝶蛹一般。

“你的皮可真厚啊，等你亖了，我一定要剥下来做成一面鼓。”

一边说着话，袁山找准晁风的伤口所在，一下重过一下的用力踩在他腰侧处，见鲜血渗透白发，袁山才停下来，他伸出手，几缕银丝从指尖飞向晁风，随袁山抖动手指，银丝紧紧勒住晁风喉咙。

“你还知道些什么？今日都说出来。”

“当初在边界桥，你救下假死的姒夫人，是因为她的美貌，还是看中了她身上的东西？”

看着袁山惊讶的眼神，晁风继续说：“姒夫人还让我问问你，为了一张丹方，你连自己亲生骨肉都弃之不顾，到如今可有悔恨？”

“住口！给我住口！”袁山怒吼，不自觉收紧了指端的银丝，“你懂什么！她为了一个孩子，冷落我、埋怨我，难道忘了是我把她救下！多年的情分在她眼里算什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