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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徽元会篇 第9回下 身世将明规旋矩折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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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沉香苑的方向,这老头到底要做什么?”

“时间不多了,公主、侯爷,当务之急应该快些找到离开结界的出路。”

依肯月缇凝视晏长衿,眼中多了几分猜疑。“晏大人,莫非知道些什么?”

晏长衿点头。“老夫曾在一炼制丹药的上看到过类似的阵法,由铸炎阵、魍幽阵、魁侓阵组成,名为三星点灯阵。”

“什么三星,点什么灯?”

是三星点灯阵没错,不成想这“三灯”与远忧堂、沉香苑并无关系,三公主所见方向应该是山水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第三处……是罪堂了。果然被晏长衿料中,在东北面还有一处暗色的结界正在扩张。

晏长衿望向萧晚和三公主,面向袁山说:“若我没猜错……祭品之血、炼化之体、逝者之魂,分别在这三阵之中,袁山他想要点亮的,是亡妻的返魂之灯。至于这超度经……自然是唱给我们这些祭品的。”

萧晚大惊,向晏长衿问道:“此阵,我也略有耳闻,晏前辈,这阵可有破解之法?”

晏长衿露出为难的模样,他没有回答,皱起眉头垂眸思忖。

“炼化之体已成,要想摧毁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众人看向突然开口的若生,“至于另外两样,若是我们没能逃出去,都会成为三星点灯阵的祭品之血,不过这逝者之魂……”若生突然看向晏长衿。

“你有话快说!”依肯月缇催促道。

若生闭上眼睛,手指在空中画出一个三角说道:“眼下这个地方应该就是血祭阵法的铸炎阵,魁侓阵为炼化之体所在,魍幽阵应该就是此三星点灯阵的关键所在了。”

“铸炎阵在清和园,魁侓阵在罪堂,魍幽阵会是哪里?”晁风补充了若生的解释,但仍有一点存疑。

“在山水居。”晏长衿说道:“这徽元会曾是五明观所在,我再熟悉不过,山水居紧挨着无根泉,若袁山要长期蓄养逝者遗体,山水居所在最合适不过。”

“既然如此,那就先破了眼前这铸炎阵!”依肯月缇抚摸着乌拉的额头,随后起身道:“本公主一定要袁山付出代价!”

刍荛观内,修吉等待众师弟都入睡后,独自来到院中。院子中靠近陡峭山坡的边缘处,长着一棵从未开花的树,那是白行甦带来的树苗,种下时,修吉还只是个刚会走路的孩子,如今大树亭亭如盖,遮蔽了整个院落。

远处的焰火声终于冷下来,二师父命令谁也不准下山去海滩边看焰火,得知是为了庆贺山上的某个老头所放的焰火,众师兄弟们都觉得无趣,早早的关上房门睡起大觉。

修吉拉拢外衣,向大树下走去,靠近了才看见面朝山坡独坐在此的方丈。

“师父,你还没睡啊?”

晏长衿点点头,“你怎么也没睡?”

修吉嘻嘻一笑,挠了挠脑袋,突然想起什么,向方丈禀告说:“啊对了,您房里的青城山旧地图,被阿生带走了。”

“我知道,”晏长衿叹了一口气,“不让他去一次,他是不会死心的。”

“师父,我有些担心……”修吉犹豫不决,还是未能说出口。

晏长衿早已看穿他的心思,安慰道:“放心吧,阿生总能逢凶化吉,不会有事。”

“师父,阿生会被白前辈带走吗?您对他那么好,他怎么舍得。”

晏长衿看他一眼说:“若我有你对他一半的好,阿生就不会生出如此叛逆的性子了。”说完,师徒二人都笑了起来。

修吉渐渐收敛笑容,望向头顶的树冠,他说:“白前辈要是非带走阿生,那我就把这树砍了当柴火卖了去。”

晏长衿听了会心一笑,平日里最懂事温顺的大师兄,背地里却有如此强硬的一幕,让他的师弟们听见了,定是要笑话他吃错了东西。

“修吉,你要知道,纵使白前辈不带走阿生,待他日,我也会将他赶出刍荛观,这是为他好,更是为观里着想。”晏长衿见他还是不满,又说:“此事已成定势,不可再生异议。”

“是,徒儿知道了。”修吉皱着眉头,突然鼻头一酸,抹起了眼泪来。

晏长衿知道这个大徒儿向来重情义,可他不知道,修吉已经将阿生当做了自己的亲弟弟,实在情难自已,晏长衿见他偷抹眼泪,惊讶之余竟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晏长衿手扶着大树站起身来,手指抚摸粗糙的树皮说:“修吉,你来观中已有二十余载,这棵树与你,竟已是一样的年纪,当真如月如梭。”

修吉不知方丈为何突发感慨,望着眼前的方丈点点头。

“你是观中唯一知我需要山上那泉水续命的孩子,但自从五明观更名刍荛观后,我再也没有碰过那泉水,你可知我是如何能有今日?”

修吉听了这话,鼻子再一次酸起来,他摇摇头,伸手搀扶方丈,仿佛这个老人下一刻就要倒下。

“靠的正是这棵树,白前辈告诉我,”晏长衿松开修吉的手,手持长杖在地面上跺了一跺说:“这地下蕴藏着无根泉,挖是挖不出来的,但这树却能扎根至深汲取泉水。”

看修吉抚摸树皮,他转身眺望远处的山峦,接着说:“今晚的焰火非同寻常,焰火之后你不觉得整个青城山下都安宁了吗?”

修吉这才反应过来,走向山坡,仔细聆听山下的声音,往常在这个时候,街道上还有人行闲语,还有鸡鸣狗吠,此时却什么都听不见。修吉疑惑地看向方丈。

“是什么原因,我不清楚,但咱们刍荛观正是因为这棵树的庇护,才没有湮没在与山下相同的沉静中。”方丈直视修吉的双眼,认真地说:“我知你向来不喜白前辈,今日我与你说的话,还是好好想想吧。”

修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徒儿知道了。”

忽然一股风吹来,树梢上一片叶再也抓不住树枝,打着旋儿落在了方丈的脚边。晏长衿看着那片落叶,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抬起头来越过树冠,看向山顶。

“师父,这树……”修吉也察觉出异样,刚说出口的话被方丈打断。

“夜深了,你去睡吧。”晏长衿重新在树前坐下,闭上眼不在理会修吉。

修吉向他行礼后,两步一回头的回望方丈,在一片困顿中关上了房门。

听见关门声后,又静坐半晌,方丈从衣袖中拿出一只小小的纸鹤,口中念念有词:“折羽纸鹤,尤摄汝魂;何以求鸣,于林之下。”那纸鹤躺在他手掌一动不动,方丈迫切的又念了一便,纸鹤依旧没有响应。

方丈将纸鹤握在手中,眉头紧锁道:“希望你们都能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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