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垂涎 (第2/2页)
阿廿耷拉的脑袋瞬间抬起来,眨着大眼睛看他,“啊?你不是嫌我废物吗?”
他躲开她的眼睛,“不学就算了……”
“我学啊!”没等他说完,阿廿已经重新凑回到他近前,笑眼弯弯,“尊使功夫这么厉害,到手的便宜不占,天理不容!”
悬阳也是没料到她这么好哄,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鹿未识美滋滋的碎叨:“以尊使的本事,若是在话本里,怕是得跳崖或者掉山洞才能碰见的隐世高手,我可是捡到大便宜了!那个……我需要拜你为师吗?要不要敬茶?要磕头吗?”
悬阳有点头疼,发现每次哄她都会把自己搭进去,后悔了半天,憋出一句:“老实待着!”
阿廿立马就老实了。
悬阳沉了口气,“你自己有师父,用不着拜我。”
“哦,”她又凑过去,“那我要给你送礼吗?”
“……你们别云涧的风气有待整治。”
阿廿还要再说什么,肚子咕噜叫了两声,解救了悬阳。
“去洗把脸,吃饭。”
“我没法洗……”阿廿看看自己裹成粽子的手,脸皮比药布还厚,“尊使要是不嫌弃,我就臭着吧。”
“嫌弃。”
“那我……”
悬阳报复似的对她露出一点笑,“我帮你洗。”
阿廿意识到不妙,拖着不甚好用的腿脚想逃跑,被那尊使一把拎回去,按在水盆边。他一只手挽住她的长发,另一只大手随意撩了点水在她脸上胡撸了两把,然后回手丢了一块毛巾蒙住她的脸,就算齐活儿。
饱受摧残的鹿小师姐捂在毛巾下自生自灭的哼唧,悬阳终是没忍心,把毛巾拿起来帮她擦脸。他素来没轻没重,阿廿被折腾怕了,紧闭着眼不敢动。他碰一下,她的眼睫就轻轻抖一下,像一棵躲着春风的含羞的草。
“我这么可怕?”
“还好吧……”
她脸很小,两句话的功夫就擦完了,悬阳竟有点舍不得撒手。手上迟滞的功夫,听到阿廿又说:“寂牢尊使若是柔善可欺,早被那群魑魅魍魉生吞活剥了……”
“你倒是会说话。”
“但是尊使,我又不是囚徒,你对我不用那么凶的……”
悬阳低头看着她,因为离得太近,他语气不自觉压低了些,“那你说说看,我该如何对你?”
阿廿感觉有微微的气息呼在她脸上,睁开眼……四目相对,她没躲,感觉自己在发烧。
她刚洗过的面皮干净得近乎透明,转而又红起来,恰到好处的馋人。
悬阳喉咙微微哑着,“怎么不说话了?”
阿廿彻底不会说话了,毫无反抗之力的支吾两声,连她自己都没听懂。
夜悬阳被她这模样扰得口干。
他没打算克制,尤其在薄阙突然出现之后,他清晰的知道自己对薄阙的敌意源自何处:这位薄大公子看似对阿廿无微不至的照顾了五年,实则对她的思虑甚至不如一个风蝉山牢头儿周全,这完全不合理。悬阳并不觉得薄阙是目光短浅,恰恰相反,他怀疑薄阙那副优柔寡断的君子做派下,藏着过于高瞻远瞩的心思……
还有一个他不想承认却无法否认的理由:他害怕阿廿被薄阙带走。
到如今,或许除了在他眼皮子底下,阿廿在哪儿他都不放心了。
也罢,横竖他们俩的纠葛早在五年前便已经难分难解,也不怕再多一道,先留住她再说……他心思一沉,倾身凑过去。
冷不防房门被人敲响了。
悬阳猝不及防,硬生生拐了个弯,薄唇擦着阿廿的耳畔划过去,顺势转了大半个身子。
外面的人又敲了两下,“尊使可在此处?”
阿廿已经熟透了,五迷三道的躲回到**,继续装虚弱。
悬阳沉了沉面色,“进来吧。”
门开了,挨千刀的阮契阔迈步进来,只一句话,便让色令智昏的夜悬阳恢复成阴冷狠厉的寂牢尊使。
他说:“尊使,昨晚的囚徒逃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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