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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家传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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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小师姐又一次轻敌了。

夜悬阳这几天循规蹈矩,近她三步都要深思熟虑的样子,她原以为他已经学会怎么当人了,谁料,全是装的。

如今一口荤腥送到嘴边,这畜生立刻露了獠牙,甚至因为隐忍了太久,大有变本加厉的势头,好一番强取豪夺,横风疾雨。阿廿进退无门,挣扎未果,硬生生被欺负出两汪泪来。

这一通,莫说是个水做的姑娘受不了,怕是连她背后的老树都臊得慌,扑棱棱掉了一层叶子,往那畜生头上拍。

直到一片树叶不长眼的滑落到两人唇间,夜悬阳才稍微缓和了些。阿廿把手抽回来,两只细白的腕子早被掐得通红。

这畜生下手没个轻重,知道是心疼了,却仍意犹未尽,又将人揽回去,循着她一张湿盈盈的面颊无休无止的讨甜头,连耳隙鬓梢都不肯放过。到最后,只怕这小姑娘真给他磋磨坏了,才算是烟敛云收,丧着良心问她:“怎么哭了?”

敌强我弱,动辄就不给人喘气儿,阿廿一声都不敢吭,低头躲他。

“还生我气?”

“哪儿敢啊……”她低低的埋怨,“你去驿兽阁就不该做阁主,该做狡兽才对。”

说罢不太解恨,又补了一句,“定是个镇阁之宝,畜生里的极品。”

悬阳被她骂笑了,大手覆在她红肿的手腕上,不轻不重的揉,“一点都不疼吗?”

阿廿摇头,“之前还是有知觉的,只不过迟钝了点,现在,刀砍身上都不疼了……”

他语气认真下来,“你不疼,是因为念境在我身上,可我没想通,如今为何我也感觉不到了?你所有的感知,我都感觉不到……”

“所有的感知……”阿廿看他,“你之前什么都能感觉到吗?那我受伤,你真的都在疼?”

“嗯。”

“连月信……也疼?”

夜悬阳倒是坦然,“疼啊。”

“……很难受吧?”阿廿瞥他,“也不知道是谁说的瞧不上那些凄风苦雨,到头来还不是把自己搞得惨兮兮的……”

他摇头,“疼对我来说算不得苦,早习惯了。”

他把语气慢慢放缓,“念境的事没告诉你,的确是我迟疑不决了。一开始,担心你知道了会害怕,再后来,又怕你知道了会又太多顾虑,总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拖着拖着,就拖到现在了。”

阿廿苦笑,“意外总比机会来得早……”

“所以是我错了,我只想着为阿廿考虑,却忘了阿廿也有为我考虑的权利。”

他温柔得没有一点平日里的样子,一时间连风都不敢吹了,整个林子静了下来,陪着阿廿听他说话,“小师姐大人有大量,不跟我一般见识了,好不好?”

阿廿低低道:“我本来也没有得理不饶人……”

她隐隐听到他鼻息间的笑意,赶紧又补了一句:“是看在你那么疼的份儿上……”

他伺机卖惨,“是挺疼的,也没人抱抱我。”

阿廿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伸手环住尊使大人笔直如竹的腰杆。

这次,是他切切实实的笑了,那气息落在她耳畔,暖得那么不真实,和他沉沉唤着的一声声“阿廿”交叠在一起,把她五年从未有过的梦境都补了回来……

阿廿把头埋得深深的,突然说:“不是做梦,真好。”

悬阳顿了顿,怀抱收得更紧了些。

她这些年头,多大的悲喜都只能在心里掩着,心存寄望却不堪负载,无梦无念却也从未酣眠,直到遇一人可真心相托,才会生出那些平日里想都不曾想的小情绪来……

他又何尝不是。

或许更甚……

悬阳垂着眼看阿廿埋在他颈窝里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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