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狼子野心
他所知道的师兄纳兰可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他和萧十三娘从田横岛上把北方武林的人救了出来,也不愿接受人家的谢意,这就说明纳兰是个非常孤傲的人,他不愿接受的东西,对方来头多大都会被他冷冷拒绝。
假设云阳帮和纳兰真的有过命的交情,只怕纳兰也做不出随意向一个无名之辈寻仇的事来。
但由于李钲对独孤狂徒颇有好感,刘玄又是独孤狂徒的手下干将,一点点怀疑在心头一掠而过而已。他想纳兰的性情大异常人,或许多喝了两杯,真的做了一件出人意表的事呢?
却想不到这段话乃是刘玄胡编乱造捏造出来的。不过刘玄的胡编乱造并非全无根据,他的确因为一百两被人追索还被打伤了,只是那人并不是纳兰。
他也并不是因为一百两的纠纷而被打伤,他受伤是因为在赌场出老千被人抓住痛打了一顿的。
此时李钲若是叫他把伤痕亮出来一看就知道端的,然而李钲并未这么做,于是刘玄捏造的话也就稀里糊涂地在李钲面前成了事实。
李钲听说纳兰到了京师附近,想知道他忽然来到京师到底因为什么事情,听完刘玄的这番鬼话之后,不禁心事重重,当下便向独孤狂徒辞行,想要赶到纳兰出现的地方或者云阳帮去。
独孤狂徒满脸惊诧,问他为何忽然动了离开之念?李钲只好说想立刻去见纳兰,顺便问问他为何会忽然从天山来到华州,师兄弟俩分别有半年了,自己也想见一见师兄。
独孤狂徒挽留不住,说道:“相聚正欢,就要分手,为兄尚未一尽地主之谊,这让为兄情何以堪?李兄弟去意已决,我也无法强留。李兄弟要去见纳兰,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希望李兄弟见到纳兰,说明为兄的仰慕之情,请他也务必来我梅园一聚。临行前请让我给两位饯行,谢谢两位的光顾。”
说着端起一把银制酒壶,上前来给李钲和铃兰公主筛了一杯酒。李钲也有些依依惜别之感,便和铃兰公主一起,与他干了一杯。
哪知这杯酒一下肚,便察觉有些异样,李钲刚刚惊觉,已是一阵天旋地转,两个人同时倒在了地上。
原来独孤狂徒的那把酒壶是一把特制的酒壶,酒壶的壶盖轻轻旋转,壶中有个暗格,毒酒就藏在暗格里,机关打开,暗格里的毒酒流出来和没毒的酒混在一起,很容易就能让人昏迷,落入他的掌握之中。
李钲固是个颇有江湖经验的人,万没料到面善的独孤狂徒对他有所企图,喝了毒酒,立刻就和铃兰公主一样不省人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朦胧中李钲听得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李钲应了一声,睁眼一瞧,只觉周围漆黑,用手一摸,到处都是冰冷潮湿的石壁,那个叫他的人正是铃兰公主。
只听铃兰公主道:“唉!我们上当了!”
李钲这才猛然醒悟,道:“都是我的错,对方是个心怀叵测的人,我居然没看出来!”
铃兰公主叹了口气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一直冷眼旁观,所以觉得疑虑重重。可惜你被他的武功给迷住了,听不进我说的话。”
李钲怒气上冲,又满心愧疚,情不自禁地抓住了铃兰公主的手,道:“这独孤狂徒真是狼子野心,不知他把我们困在这个石窟里,究竟意欲何为?”
只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得意的笑声,有人在暗处说道:“说得不错,我就是狼子野心。不过你身为一代宗师的关门弟子,此刻却已是我的阶下囚了!你若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今生今世,李掌门可休想再看见人间的太阳了!”
李钲忍着怒气,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独孤狂徒道:“‘无字天’在你的手上,我要你老老实实地给我交出来!”
李钲哈哈大笑道:“是你傻还是我傻?你把我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想必早就搜过了我身上和行囊了吧?搜到‘无字天’了吗?”
“老实告诉你,‘无字天’的确曾在我手上,可惜此不祥,我早就一把火把它给烧了。哈哈,幸而我有先见之明,免得留下来让你们这些邪魔妖孽你争我夺!”
独孤狂徒话音一沉,冷森森地说:“我听说明月神尼的两位弟子,一贤一愚,纳兰的武功是靠勤学苦练,而你却有过目不忘的天赋,‘无字天’虽然被你烧了,但你看过‘无字天’,一定记得清清楚楚,所以你得给我重新默写一遍!”
李钲不禁大笑道:“你凭什么吩咐我?”
独孤狂徒冷笑一声道:“你吃了我的天香软筋散,这可是波斯特产的毒药,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解法,你想从这里带着你的美人儿出去,就得答应我的条件,否则你永远都走不出这个地下囚笼!”
铃兰公主不禁气得骂了一声:“你简直卑鄙无耻!”
李钲醒来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运使内力,他感觉体内真气运行无阻,并无中毒的迹象,听了独孤狂徒的话,不禁暗暗生疑:“他如此有恃无恐说我吃了他的毒药,为何我真气运行,一点异常也试不出来?”
原来李钲认为未曾中毒,其实中了毒他试不出来。独孤狂徒给他那杯酒里放有特制的波斯毒药。”
“波斯毒药和中土的毒药药性全然不同,不是在血液里流转,而是直接作用在骨节和经络,令人一时难以察觉。”
“李钲在板桥时得到过师兄纳兰传授“戒日神功”里的一些练功速成的小秘诀和剑法的点拨,护体神功已经十分高深,这杯毒酒不会阻断他的内力运转,但却可以侵蚀他的骨节经络,这点李钲并不知道,所以当他一运内力,立刻就想讥笑独孤狂徒危言耸听。
原来李钲有所不知,波斯毒药和中土毒药最大的区别在于药性是缓慢发作的,毒性发作越慢,反倒越厉害,和中土的毒药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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