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婚姻如棋
南若安看着商擎和冯薇消失的背影,在原地愣了几秒。
冯素兰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安安,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年轻人了?”
南若安一下回过神来,“冯妈,没有,我现在没有谈恋爱的心思。”
冯素兰热切地拉住南若安的手,语重心长的很,“安安,你听我一句劝,暂时先别乱找。你和世霆是最合适的,别的男人,有几个有我们世霆优秀?”
南若安抿唇微微一笑,“冯妈,您别再说我和世霆的事了。我们两,回不去了。”
南若安再三强调的目的,就是不希望冯素兰误会,以为她现在和她走近,还是因为许世霆。
她如今对于和许世霆复合与否,已经全无半点想法。
这一次,不想回头的不是许世霆,而是她。
冯素兰是一个很懂适可而止的女人,“好好好,不提那家伙。安安,你陪我回家好不好,家里炖了你最爱喝的莲子羹。”
南若安下意识拒绝了,“冯妈,我送您上车我就回去了,我还有事。”
冯素兰一下捂住了胸口,做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安安,我的胸口又感觉很闷,有点喘不上气来。”
南若安最终还是拗不过冯素兰,只好陪着她一起去了她家。
只是,这次他们回的,并非是许世霆的别墅,而是冯素兰所居住的君澜公寓。
这处公寓据说是许家发家之后购买的第一处房产,这公寓还是民国时期留下来的法式建筑风格,不过,后来经过了好几代屋主的翻新,外观看上去仍旧很华丽。
南若安陪着冯素兰进门之后,破天荒的发现,许世霆的父亲许嵩仁竟然回了家。
他年近六旬,但保养得宜,看上去仿佛只有四十出头的样子,身着黑色衬衫端坐在华贵的暗红色沙发上,骨节修长的指尖正在翻阅着手中的件,那张本就正经的脸上,写满了“凝重”两个字。
冯素兰很是惊讶,她立刻迎了上去,声线温柔,“老公,你怎么有空回来了?”
她这句话,问得压抑又委屈。
南若安和许世霆在一起六年,对他家的事情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
许嵩仁这些年在外面一直有一个交好的红颜知己,他一年到头也难得回家一次,而且听说,他和他的那位红颜知己已经在外面有了个女儿,只不过,这件事并未被证实。
许世霆之所以变成不折不扣的不婚主义,和他父母这段面和心离的婚姻,有着很大干系。
许嵩仁淡淡抬头看了冯素兰和南若安一眼,眼神又落到了面前的件上,他缓缓开腔:
“我这次回来,是想和你签财产分割协议的。素兰,你我夫妻多年,没有感情也有恩情,该给你的补偿我绝不会少给,只是,我想和你做一个了断。”
冯素兰满脸的笑容顷刻间僵在了脸上,“老公,你说什么?你要和我签财产分割协议?你和我就世霆这么一个儿子,将来一切还不都是给他的吗?你和我分这么清楚,有必要吗?”
许嵩仁低着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都说亲兄弟明算账,亲夫妻也一样。你和世霆我都不会亏待,但我想区分个清楚。我想,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冯素兰对上男人幽幽的眼神,步履有些踉跄,站都站不稳。
南若安站在原地,她能感觉到冯素兰此刻内心的委屈和愤怒,她很是尴尬,想离开,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于是只好被迫观摩着这场戏。
“所有家产都是我和你白手起家奋斗这么多年才得来的,你说说看,你想怎么分?”
冯素兰攥紧手,南若安感觉得出来,她在极力隐忍自己内心翻江倒海的情绪。
许嵩任瞄了她一眼,“泰达包括我们名下的几处房产,都可以给你和世霆,这没有问题。只是,申城东城区的五套别墅和那栋写字楼,还有我在泰达10%的干股,我……想完全划分到我名下,和你们无关。”
冯素兰大概完全没有想到,许嵩仁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张开嘴巴,惊讶了好半天后才合上,哑然了几秒之后,她收回自己的视线,突然,忍不住地冷笑了一声:
“怎么,是外面那个小贱人拿不到钱催你了吗?”
两人之间的气氛,在这一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南若安尴尬站立在原地,她意识到这话题不是她作为晚辈所应该听的,可此情此景,她一时间很是踌躇,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许嵩仁放下手中的件,重重敲击了一下茶几:
“素兰!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但这些年,我念在你陪着我一起吃苦闯过来的份上,什么事都依着你,财政大权也一直捏在你手里。如今,我只是想把属于我的那一部分归到我名下,你就这副态度,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冯素兰的语气一下焦灼起来,她拼命捂住胸口,“我过分?许嵩仁,这么多年,你别以为你在外面的那些肮脏事情我不知道!我不过念在夫妻一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你今天不和我提这些,这些话我会一辈子烂在肚子里!但你要来和我分割财产,那我们就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许嵩仁激动地一下站起身来,他颤抖着手指着冯素兰,“冯素兰,我是给你面子才和你商量,财产分割我分定了!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你自己想好,是和和气气进行分割,还是对簿公堂!”
许嵩仁说完,转身便背着手离开,他走到南若安面前,目光突然极其幽深地看了南若安一眼,随后,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冯素兰就仿佛浑身的力气被一下抽空那般,她一下瘫坐在地,捂着胸口,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从她那布满鱼尾纹的眼角缓缓落下。
“安安,你看,即便和男人结了婚,陪着他一无所有走到现在,所得到的待遇,也不过如此。”
冯素兰无力地指了指许嵩仁冷绝而去的背影,刹那间,发出了肝肠寸断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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