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变数，命数

而除了人之外，最重要的自然就是物了。在整个场地的正中央，是一套谷梁子默从来没有见过的装置。

从外观来看，这就像是大中小三个圆环同心相扣，却各自按照不同的规律再进行旋转。而在最小号的圆环重心，则是有着一个以红色为主色调的能量光团。当然了，这并不是说没有其他颜色在其中，像谷梁子默这一回就已经见到了蓝色、黄色、白色、青色、黑色等等几个颜色。

这不过这些颜色也仅仅只是一闪而逝，加起来恐怕也难以占到整个能量光团的百分之五。一股奇特的波动从那能量光团之中缓缓释放而出，却又在触及到场地边缘的瞬间消失无影，没有任何一丝气息越界。

谷梁子默凝神望去，似乎在那能量光团之中还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怖法则。一道道法则交织，其完整度甚至比谷梁子默的仓仑世界还要完整的多。谷梁子默当即明白过来，看来这整个装置恐怕就是蕴含着凤族祖地的那个物品了。

“凤族族地，是凤族老祖亲自开辟的一处小世界，在他当年大限将至的时候，就选择进入了这片小世界之中。久而久之，凤族之中就形成了这种不成的规定，所有即将死亡的，或者已经死亡的凤族都会被送至祖地当中。而祖地有一种奇怪的特性，可以保存每一位凤族的本源。”一道声音从谷梁子默身后响起，竟然是梅姨。

谷梁子默转过身来，显得有些惊讶：“您怎么会···”

“我怎么会在这是吧？”梅姨轻笑了一声：“凤还巢开始了，凤仪台的入口关闭，我自然就闲下来了。那我在哪不正常？”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凤还巢盛会不应该是很庄重的一个时刻，按您的身份此时不应该在什么地方一同观礼么？怎么会来到我这里？”谷梁子默不解道。

“庄重？噗。”梅姨没忍住一下笑出声来：“凤还巢是盛世，那仅仅只是对凤族之外的人来说的，因为每一个凤族都是有机会进入祖地的，至于出来出不来，那是两回事。”

转身走近楼船的厅室之中，梅姨继续说道：“而在凤族之中，最不盛行的就是这种毫无意义的开会了，若是想看，自然会有人来看，若不想看，那就抓紧时间做自己的事情，把时间都耽搁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边，那是你们人类的坏毛病。”

谷梁子默跟了进来，其实梅姨说的一点没错，人类之间互相扯皮，形式主义等等实在是恶习。可并不仅只是人类之中是这样，似乎大部分种族都是这样的，像凤族这样风格的种族，恐怕才是少数。

“那所有人都不关心这种事情么？我听闻能够得上凤还巢标准的，在凤族之中也都是属于对少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了。”谷梁子默疑惑道。

“并不是不关注，而是不会来这里干等着，若是感觉有必要，他们自然会过来。若是没有必要，凤族也会发布消息通告各位族人，来与不来，都只是那回事罢了。”梅姨解释道：“以往的凤还巢，也就只有亲近的家人朋友会来迎接一下，哪会有这么大场面。”

谷梁子默挠了挠头，这可能是就是种族化的差距了，至少谷梁子默此时就能说出不下十条需要迎接的理由来，可是同样的，对于凤族来说，这些理由似乎都不成立。

突然间，谷梁子默双眼一亮，开口问道：“那这么来说，凤族那些真正的高层，也都不回来现场了？”

“自然不会，有一位长老主持一下场面，有督察队再防备一下突**况就够了，还真以为那些尊王、至尊级的前辈们都那么有闲情逸致啊。”梅姨白了谷梁子默一眼说道。

谷梁子默神色复杂的看向场中，在场地之中，已经走进了一位老者。虽然行动比较缓慢，但是任何人都能看出来，在他身上那一股澎拜的气息。很显然，这个老者绝对是天尊级的强者，而且是天尊级之中属于顶尖的那一批人。

“今日，是我们凤族凤还巢盛会，老夫凤臧天，代表凤族欢迎各位。”

“凤臧天？是那个人称天煞的凤臧天？”在距离谷梁子默不远的楼船之中传出一声惊呼，谷梁子默转头望去，发现那同样是一个二等势力所在的楼船，在楼船的临时标记之上，刻画着一个“星空”的标志。

“哦？这么多年过去，竟然还有人记得老夫的名号？”老者微微一笑，显得有些惊讶。

从那楼船之中走出一位中年男子，面色有些复杂，在空中遥遥向凤臧天行了一礼说道：“晚辈烽卓，家师华中天，早年间与前辈交手过一次，后重伤而亡。”

“唔，不记得了，早年间杀的人太多。”看起来和蔼可亲的凤臧天却说出这样一番话，原本佝偻的身体似乎也缓缓挺直起来：“那么今天，你是要来报仇？还是规规矩矩的在那看着？”

如若随便换一个人敢如此说话，即使同为天尊，即使对方是天尊之中最强的那一批人，自己依然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星空之怒，可是现在是在凤族，对方则是凤族的长老。沉默片刻，烽卓苦涩的说道：“拳脚无眼，负于前辈也是自己技不如人，怨不得别人，晚辈今日，自然是观礼来的。”

“嗯？”凤臧天嗯了一声，身体重新恢复了有些佝偻的样子，伸手弹出一物直向烽卓飞去：“老夫也不欺负晚辈，你既然心中愤懑，老夫就给你个机会，拿着我这枚翎羽，过了今日你可以任意进入凤仪台向我挑战，直到你死，或者我死。”

烽卓接过那枚翎羽，那赫然是一枚赤红色的翎羽。神色复杂的将翎羽收了起来，烽卓再度行了一礼退回到楼船之中。

“臧天长老其实本是个好人。”梅姨突然开口道：“只不过在早年间，曾经身染魔气。”

“什么？”谷梁子默一脸惊讶：“可是他身上现在并没有···”

“没错，当年臧天长老身染魔气，在外界搅风搅雨数年之久，器期间也造了不少杀孽，在一段时间之内被人称为天煞。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竟得到一桩机缘，竟然重新将魔气压制了起来。”提起往事，梅姨也是一副不胜唏嘘的神色：“虽然他极力弥补，可是造成的伤害哪有那么容易抹平，最后他想要回到祖地之中自行了断，却被族长大人拦了下来。”

“只不过因此他也失去了继续修炼的机会，终身只能停留在天尊级罢了，如果他继续修炼，就会破坏掉那种压制，从而被魔气完全侵染。”

这件事对于整个凤还巢的盛会，也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罢了，再无人打扰，凤臧天继续说道：“今日老夫在这，也只是传达族长的一个指令。”

“不知前辈到底要传达什么信息，难道此次盛会还有什么变故不成？”这一次，声音是从龙族所在的那艘楼船之中传出。

“倒没有什么变故。”凤臧天笑了一声说道：“族长下令，此次凤还巢者，是为我凤族之中冰凤一脉唯一一人，凤冰儿。此间她的所有选择，凤族之中皆不可干涉。什么意思，你们明白？”

凤臧天此言一落，整个场地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随后，一股股滔天的气息从各个楼船之中散发出来，上百艘楼船，每一艘楼船之中都至少有一位天尊，如此一来，那便是上百位天尊。

这样的气息散发出来，连谷梁子默都是一阵心惊肉跳。

“诸位还是冷静点，族长只是说不得干扰凤冰儿小姐的选择，可没说允许你们用一些卑劣手段。”凤臧天冷声道：“若真有人敢用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手段，凤族自然不会干休的。”

此时此刻，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一股怪异的心情从自己心头生出，颇有一种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的感觉。

“族长，这是怎么回事？您怎么会下这种命令？”凤族族长站立在一处浮空岛屿之上，遥望着那会场，在他身边有一位女性凤族，此时疑惑的问道。这个女性凤族，赫然就是当代风之女王，风灵的师傅。

“因为我接到了祖灵的消息。”

“什么？您说祖灵？”

“没错。”凤曜开口道：“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知道，想要达到主境，太过遥远。按祖灵的意思，她也不可能是君舞。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看那个变数了。变数，也是命数，凤族能不能撑过去，甚至说这整个大陆能不能撑下去，恐怕就看今天了。

“祖灵大人他···还说了什么？”风之女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再相似的花，终究不是同一朵。”凤曜开口道：“想要度过难关，唯有听天由命。”

凤族祖地之内，凤君启神色复杂的望着前方，一双慧眼似乎能够穿透无尽时空一般，多么相似的背影，多么相似的倔强，可惜，她终究不是君舞。天命天命，究竟什么才是天命。

冥族之中，冥主负手而立，神色复杂，双眼眺望天边，不禁喃喃道：“凤君启你到底在搞什么，为何一次凤还巢，让天机如此紊乱。”

某地，一个紫衣男子亭亭而立，双眼望向天空，默然无语。

龙族、蛮族···

凡是能够感觉到不对劲的，除了这些天地之间站在最顶尖的那一批人之外，就只有现场的这些人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每个人心中有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情绪，似乎，有什么将要发生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