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残花败柳
“诶,你们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玉容被非常不客气的“请”到了墨竹院,路上看到的丫鬟不少,但无一人敢多问一句。
“跪下!”小厮将她按在地上,冷笑,“得罪了世子,你还想逃到哪里去?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你哪怕躲进了海棠院,一样把你揪出来!”
玉容气的咬牙切齿,一双杏眼气乎乎的瞪着程羲:“大少爷说过,不稀罕玉容这样的残花败柳。既然大少爷早已不稀罕了,何必纠缠不休!叫别人看见,大少爷的面子何在!”
程羲眼底阴沉极了,仿佛有暴风雨在酝酿,看的小厮都害怕。
“大少爷,这丫头太没规矩,奴才替您先抽她一顿再说!”
话音才落下,只听到一声爆喝。
“滚!”
“是……是……”小厮以最快的速度滚出,墨竹院只剩两个人。
男人半跪在她的面前,右手掐着她的下巴抬了起来。
“苏玉容,本世子是给你脸了?你敢这样跟本世子说话?”
她被他掐的生疼。男人俊美的容貌近在咫尺,可这张脸对她而言如噩梦一般的存在。
世子程羲,在这个庆安侯府,没有真正惧怕的人。
老太太疼他,大老爷大夫人都当他是掌心宝,养成了他霸道跋扈目中无人的性格。
没有人敢为了一个丫鬟将这件事告到大老爷老太太跟前。
即便告了,这个府里也没有真正能够治住他的人。
程羲低头,仔细端详着这张脸,如此娇媚动人的一张脸,原本应该是乖巧听话的小绵羊,现在却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山猫。
“怎么?不装了?”他饶有兴味的说,“终于露出了你的真面目?”
玉容冷冷看着他:“在大少爷面前,我装还有用吗?我装或者不装,还不是一样被大少爷押到了这里?只是我不明白,大少爷既然不屑,何必还要如此难为你自己?!”
男人眼底浮起戾气,一把攥住了她的领子将她几乎拎了起来。
“是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他压低声音,似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火,“很少有女人敢惹恼我!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法子折磨你!”
玉容看着他笑了,笑的很是嘲讽,“你不知道你的行为很幼稚吗?你又不是真的喜欢我,只是抢不赢别人罢了。可毁了我,于你而言,就真的这么快乐吗?!”
程羲缓缓放下她,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露出一丝邪肆的笑:“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跟我抢!老三知道他抢不过我,所以拱手相让,偏偏又冒出来一个老七。那日老太太在,我给老太太面子,只是此时,你可知道,我父亲母亲都陪着老太太进宫了,这一整日他们都会待在宫里。”
“一整日……”他重复着这三个字,眸子里闪耀出几许热烈的光芒,“我们可以做很多事,你指望老七来救你?做梦吧!我看,他能不能直着走到这儿,都是问题!”他眼眸充满嘲讽。
玉容浑身如堕冰窟,深吸一口气,恼怒的嚷道:“程羲,你到底要干什么?!强扭的瓜不甜,你这样有意思吗?!”
“有意思!”男人蓦地将她提了起来,长臂一收圈入了怀中,低头抵着她的额头,阴沉沉的说:“我改主意了,哪怕你是残花败柳,今日,我为你破一次例。你听到这个消息,可开心?”
他垂眸直勾勾的看着她,手指缓缓摩挲着她嫩滑的脖颈,幽深发红的眸子里掩饰不住炙热的欲念。
玉容浑身颤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如看着一个变态。
“你神经病啊!”她欲哭无泪。既勉强她又勉强他自己,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难道要重蹈覆辙,绕了一圈,又做回他的通房?不要啊!
“砰!”院子门被推开,门口站着一个娇艳的丫鬟,正是程羲的三个通房之一——如意。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程羲怒喝。
如意一脸惶恐:“不是奴婢要进来的,实在是……宋姨娘那边出了事,侯爷又不在家,只能来禀告大少爷了!”
程羲极其不耐烦:“她又发生了什么事?!”
“宋姨娘病的厉害,叫少爷务必要过去一趟!”如意一脸焦急的说。
程羲放开了玉容,道:“你在这里乖乖等我,我一会回来。”
看着他离开,玉容软软的坐在了地上,仿佛一根即将崩断的弓弦陡然松了下来,浑身没了力气。如意随他离开时,看她的眼神很是不善。在里,这位也是算计原主的凶手之一。外表看着柔弱娇软,实则心思比毒蛇还毒。
里写过,宋姨娘其实不喜欢大老爷,却看上了大少爷,屡屡有所暗示。如今看来,应该是如意把这事儿告到了宋姨娘那儿,她找了个借口让如意过来叫人,坏了大少爷的计划。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墨竹院门外有小厮守着,里写过,程羲的后院有棵歪脖子槐树,沿着墙壁生长,墙壁外就是一个小花园,位置很是隐蔽,一般人不会发现。
她沿着游廊跑到后院,果然看到了看到了一棵繁茂的歪脖子槐树。她沿着院中的歪脖子树爬了上去,低头就看到了那园子,跳下墙时突然脚腕一疼,她“哎哟”低呼一声,忍着疼痛悄悄沿着小道径直回了海棠院。
她可以预见程羲回来时的震怒,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找到海棠院来。
顾不了许多,拖着伤脚,她直接躲进了东厢。
回屋里脱了鞋袜一看,脚肿的跟包子似的。
“疼,真疼……”玉容倒吸了一口凉气。
程羲真特马的不是人!
此时晌午,七少爷没有午休的习惯。这个时候厢房应该不会有人来。
她忍着疼在屋里四处寻,幸好七少爷屋里各种药物齐全。她寻了一副跌打药膏贴在脚腕上,躺下时,感觉到异常的疲累,但一颗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
贴身的裙衫都已经湿透,可她浑然不觉,在偌大的庆安侯府仅属于自己的一方小榻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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